戚柔柔体内的蛊已然成形，一碗药下去，没过一会儿，戚柔柔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动。
她有点难受，浑身上下都很难受。
戚柔柔没想到的是，最后是楚无誉给她施针。
楚千钧道：“别看他年纪轻，针灸还是很厉害的，姑娘你放心吧！”
见识过楚无誉熬的药后，戚柔柔不太放心。
但是有他在，她莫名觉得安宁。
就像第一个世界，最后她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施针，他总是会在她身边，捂住她眼睛，又或者，给她讲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仰卧在床上，上身只遮住了重要部位，其他地方的皮肤露出来，透着常年不见光的苍白。
楚无誉拿出自己的药包。
展开来是一包针。
戚柔柔：“！”
她控制不住想动，楚无誉按住她的手，将她眼睛用布蒙住：“不看。”
戚柔柔控制自己的四肢贴在床上，看也不看一眼。
先是肚子，感觉被针扎了。
痛觉淡淡的，几乎没有。
戚柔柔感觉有针在她皮下轻拢慢捻抹复挑。
她忍不住动了动头，露出一点视线来。
“疼吗？”楚无誉问。
“一点点。”
戚柔柔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和楚无誉成为了医患关系。
虽然他们一开始可能就是这种关系，但是直到今天她才清晰感受到。
他的红眼睛，在这时候又是另一种颜色，透着严谨淡漠，有着别乎寻常的魅力。
楚无誉按住她腹上的皮肤，一节一节寻找着穴位，问：“感觉哪里在动？”
戚柔柔：“左肋第三根骨头下面。”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一只胖乎乎的虫子，她就有点难受。
“好。”
他手里的针抽出，手向上摸索，旋即扎在她肋下，开始搅针。
戚柔柔近距离看到他眼神，越发感觉这眼神没有丝毫感情，手下全是技巧。
一番操作下来。戚柔柔感觉是砧板上的肉。而楚无誉是无情的屠夫。
差点变成刺猬时，楚无誉抓住她的手，针在她皮下搅了搅。
挑出一条血色的东西来。
粘稠的，不像是血。
戚柔柔：“！”
她连忙闭上眼睛。
楚无誉将她眼睛蒙住，旋即刺入四方穴位封住经脉，将陷在皮下的蛊退路挡死。
他凝神，接着挑。
长长的血线从戚柔柔体内钻出来，越来越粗，透着挣扎不甘心，楚无誉这时眼神彻底冷下来，没想到颇有灵性的蛊虫顿住，旋即在空中抖动起来，自己从戚柔柔的皮肤里钻出来，绕住尾巴。
一副投降姿态。
楚无誉将它装进一旁的盒子里。
这才开始抽针。
戚柔柔忍不住问：“……出来了？”
楚无誉：“嗯，没事了。”
他声线透着冷调，戚柔柔感觉有点陌生，忍不住去抓他的手。
楚无誉伸手按住：“等会儿。”
他这时语气又温起来。
身上的针抽离，楚无誉摸了摸床上人的头：“困吗？”
乍然放松，戚柔柔感觉有点困。
早上她起得也挺早。
“睡吧。”
他说着，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身体裹住。
戚柔柔抓住楚无誉的手。
她还是感觉他气质有点冷，不太想让他走。
楚无誉说：“不走，我陪着你。”
戚柔柔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楚无誉这才拿出装蛊虫的盒子。
一想起这么一只长虫待在她身体里，还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就想杀人。
药蛊的寿元都是按照长度算起，戚柔柔体内的药蛊，他保守估计都有十年。
十年……
她今年才不过二十二。
想起这个，楚无誉眸色浸满杀意。
在她小时候，就有人将药蛊种在了她体内，丝毫没顾她的命。
他看向床上的人，走出门外。
他得和师父商量商量。
——
戚柔柔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
屋内躺椅上躺着熟悉的人影，床头桌上放着一碗药。
隔着不远她就能闻见药味。
她想闭眼继续睡，谁料楚无誉回头看过来：“醒了？”
戚柔柔闭着眼睛。
楚无誉：“你呼吸声不对。”
戚柔柔继续闭眼。
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见她没回应，楚无誉坐起身，走到她床边。
他将戚柔柔从被子里抱出来，拿出枕头靠在床沿，让她稳稳躺坐着。
戚柔柔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伸出胳膊，环住楚无誉的脖颈。
她蹭了蹭：“好困。”
语气假得厉害。
楚无誉乐意她黏着她，心下高兴起来，一上午的郁气消散些许，他环住人，说道：“等会儿睡，先把粥吃了。”
戚柔柔僵了僵。
粥？
分明是药！
楚无誉骗她骗上瘾了！
她忍不住，寻到人的锁骨，咬了一口。
楚无誉：“！”
她咬得并不重，反而透着亲昵意味。
戚柔柔正寻思着为什么人没挣脱，楚无誉微微松开她，伸手按住她后脑勺，俯身探头，封住她的唇。
他这次不过是浅尝辄止，顾忌着她身体，没让她呼吸不过来。
但是戚柔柔脸色还是有点红。
她呐呐想要躺下去继续睡，没想到楚无誉还记得正事，将一旁的药端过来。
戚柔柔一瞥，果然是药。
透着一股中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