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后,本来热闹的侦探社一下子变得冷清。
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少女也在这时猛地坐了起来。
随后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断响起,简直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闻声而来的福泽谕吉伸手从病床边的柜子上倒了杯水递到少女手边。
“喝杯茶吧。会舒服一点。”
剧烈干咳导致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颤抖着双手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那股想要把肺咳出去的冲动才稍稍消退了一些。
“谢,谢谢您。”
“不客气。”
“请问这里是医院吗?”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周边的情况,伸手摸索了下,心下一凉,完了,我居然没带着眼镜。
那可是我最重要的外置器官啊!
“不,这里是一家名为武装侦探社的侦探社,鄙人是这里的社长,名叫福泽谕吉。请问小姐你怎么称呼?”
身穿和服的男人看着少女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解,这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吗?
“请问,贵社的名字是什么?我耳朵瞎了,麻烦您再说一遍可以吗?”
没有眼镜以后,听力都跟着受损,生个病居然幻听了。
“武装侦探社。”
“你是福泽社长?”
“正是鄙人。”
“抱歉,我可能是还没睡醒,麻烦您等会再来问我。
医疗费我过会也会一并结清的,谢谢您。哦,我叫江晴。“”
完了,一定是我因为芥川身死的消息太过伤心导致精神不正常,居然有妄想症了。
都听见武装侦探社了,肯定挺严重的,也不知道睡一觉能不能治好。
伸手将刚才掀翻的被子盖过头顶,闭上双眼试图再次睡过去。
福泽谕吉沉默的看着少女有些异常的举动,也许是自家社员都有些稀奇古怪,他居然也没觉得冒犯。
不过,江晴这个名字更像是外国人,难道会是这么偷渡客吗?
但她的神色也并没有那种被别人发现后害怕被遣送回国的惶恐和紧张感。
甚至还能淡定的说付医疗费用,也许是他判断错误了也说不定。
然而还没等他思考太久,床上那团物体里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随后一个略带羞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好意思,请问您有什么吃的吗?”
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被子又被她裹紧了几分。
福泽被这举动逗得不禁低笑,“有的,请下床跟我来吧。”
“麻,麻烦您了。”
太丢人了,刚才还理直气壮的说要睡觉,现在居然还有脸问别人要吃的。
光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一股凉意冲上头皮,本来还有些不清醒的脑子忽的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跟我说的话,并不是我最熟悉的母语。
而且,这个身高,这个装扮,还有那头银发,那个沉稳的语气,那个姓氏跟名字。
靠,我睡一觉怎么还能出个国呢,回去不得花老多钱买机票啊!我的钱包好痛!
我的钱包?!还有我的手机呢?!将浑身上下翻了个遍,不要说钱包了,这条裙子上怎么连个口袋都没有!
一觉醒来,不光出了个国,还变成了穷光蛋,想回家都回不去,这下完了,彻底完蛋了。
也不知道我要是这么去大使馆,能不能给送回家去。
福泽走在前面也用余光不着痕迹的继续打量着跟在自己身后几步,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少女。
淡定,诧异,羞怯,沮丧,却唯独没有害怕。
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
将人带到他的办公室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盘精致的甜点心递到那人面前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我真的可以吃吗?”
“请用吧,你不是饿了吗?”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黑色的点心盒子里放着九朵花瓣状的点心,我随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啧,齁甜,配茶吃应该正好,那股红豆的味道倒是挺好,而且细细咀嚼也能吃的出来那种颗粒感。
里面应该加了黄油,有股奶香味,抹茶的外皮也很软糯,就是外面的那层粉撒的有点多有点呛人。
还有一点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有点太小。
吃进去根本不管什么事,只是过了个嘴瘾。
“江晴小姐,”福泽社长看着吃得正香的少女斟酌了下说法,“你为什么会在河里?”
“谁?在河里?我?不会吧。”听到这话我赶紧把嘴里的点心咽下。
“我只是有些悲伤过度,但还不至于跳河自杀的。”
“但,鄙社的社员确确实实将您从水里救了出来。而且,您的说话方式,名字跟我等也并不相同。”
福泽双眼微眯眼神紧盯着才发觉有些不对的少女。
“那是肯定的,毕竟,我是华夏人。”
“华夏,您是观光客吗?还是说?”
这点并不成立,一没有能证明她身份的证件,二,也没有看到她的随身物品。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我因为悲伤过度晕倒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望向他的眼眸纯净真诚,看来她并没有撒谎。
“冒犯了。”三四个点心进了肚子身体也有了些力气。
接下来,就该确认一下情况是不是真的。
我起身走近了办公桌一些,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四十岁以上,银发,眼神锐利,背后的展示架上还有几把武士刀,福泽,更别说他一开始介绍自己就说的是武装侦探社。
但,这怎么可能呢?!做梦都没梦到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不太科学,也太让人不可思议。
我咽了咽口水,迎着那尖锐的眼神壮着胆子问道。
“恕我冒昧,请问,你的社员里是不是有一位整天闹着自杀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