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了,二月表现得很兴奋,她不曾经历过这个时代,对这里的物件也很是好奇。奇怪的是许多男人年纪轻轻就秃了头,在屯所中二月也时常见到秃头的队士。生发剂在这时一定很好卖。
“年纪轻轻秃头也太惨了吧。”
龙之介听到她的话,嘴角抽搐着解释,“那不是秃头,是武士中很流行的月代头。”
二月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将自己的颜值按在地上摩擦的行为,她将月代头的路人与浪士组的头发茂密的众人比较了一番,为这次的目标们都有着正常审美而感到庆幸。
前方突然传来喧闹声,无论何时喜欢看热闹的人都不会少。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闹事者四周,而担负着守卫京都治安责任的平助早就行动迅速地冲了过去,扒开人群一看,又是不逞浪人在闹事,他正揪着摊贩的衣领收取保护费。
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个上前,任凭摊贩如何讨饶,他们都只会冷漠地站在一边。
平助进去三两下就揍趴了闹事的家伙,他捡起地上掉落的钱袋还给摊主,那人却连一声谢谢都没说,一把抓过钱袋,收了摊子准备离开。
“什么人啊,连谢谢都不说。”龙之介不满地抱怨摊主,平助倒像是习惯了被这么对待,无奈地耸了耸肩。
围观的人群也散去了,但偶尔投向这边的目光,绝对不是什么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少年侠士的赞赏,而是类似于嫌弃、厌恶之类的感情,让人非常不适。
京都的百姓,像是对平助他们充满了恶意。
“这些浪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斗殴。”
“只会惹麻烦的家伙就快点滚出京都啊。”
“别总是给人家带来困扰啊。”
各式各样的抱怨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晰,二月再去看平助脸上那爽朗的笑,却总觉得那是在强颜欢笑。
明明是保护者,被保护的人却厌恶着他们的存在。
不管怎么想,都会有悲哀的感觉吧。
“哟,平助。”一个短发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平助身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向平助的背部。
“很重啊新八先生——”
“好了新八,这样下去平助真的会长不高。”
随后出现的青年气质要温和许多,他手里握着一柄长枪,穿着一件镶着红边的白衣,露出了上半个胸膛,但很好看。
含笑的眼神扫到一旁的二月微微吃了一惊,“什么啊,你们居然抢先把美丽的姬君带出来了啊,怎么,要私奔吗?”
平助红着脸扯开永仓新八,大声反驳:“才不是私奔!而且姬君什么的,左之先生又代入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情里去了!”
二人一出现,方才还有些凝滞的气氛就好转了,他们感情很好的样子。
“我和新八之后要去茶屋喝酒,要一起来吗?”
“欸——左之先生请客吗?”
原田左之助笑着挑了挑眉,将目光转向有些局促的二月,“美丽的姬君也赏脸一起来吧。”
这几位都是性格十分开朗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时吵吵闹闹,当然一向是原田和永仓合力欺负平助,每次平助吃瘪,这两位年长者就会一齐发笑。
这种情况下二月根本插不上话,她安静地坐在一旁,每到有人发话,便用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嘴角要带上一点温柔的笑,即便多沉浸在自己的演讲中,都无法忽视这种目光。
又一次忘记了言语的平助被永仓揪了下脸。
“喂喂——平助,又看呆了啊。”
“……闭嘴啦新八先生。”
“不用那么拘谨,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原田拿了串团子放进二月的碟子里,“总是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才不懂得和美丽的小姐相处。”
“所以,没有讨厌你,反而太喜欢了不敢靠近。”他啜饮了口杯中的酒,笑了一声,“这也是所谓‘男人’的生物啊。”
杯中酒已尽,二月替原田斟满了,好奇地问:“原田先生也喜欢我吗?”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啊,青春大好,像极了春日晴空怒放的樱花,美好圣洁,盈盈坠在枝头,让人不舍采撷,只希望她能永远美丽地绽放。
也怪不得平助那家伙那么容易被迷住了。
原田心中一软,摸了摸二月的头,“喜欢。”
说是喜欢,其实不过是对美好之物的怜爱罢了,或许还有些对妹妹的宠爱。
那都不是二月想要的。
但此时,她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原田,脸上逐渐露出一个羞怯的笑来,这时她便又不像是盛放的樱花,而像含苞待放的雏菊。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原田宽大的手掌遮挡在她眼前,他温柔的声音传入二月耳中。
“以后千万不能拿这么可爱的眼神看男人啊春。”
“欸……为什么?”
是啊,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美丽而不自知,纯洁的像张白纸。尽管惹人怜惜,但也有一部分人喜欢在白纸上渲染属于自己的色彩。
原田悄悄在二月的耳边回答。
“因为男人……都是野兽啊。”
骨子里掠夺的天性,可能会破坏这美好的纯真啊。
二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原田先生呢?”
“……”才发现把自己也带进去了的原田坦诚道,“我也是男人啊。”
或许他语气中的无奈太过明显,二月被逗笑了,而这绝对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露出开怀的笑来。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覆在原田的手上,微微用力将它拉了下来,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一如方才望向原田。
“那我只这样看着原田先生就好了。”
被那样看着,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
美色误人,而美人更是剧毒,却总有人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