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还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爆炸,也没有响起爆炸前的倒计时,说不定这个炸弹是需要点燃引信才能爆炸的。时砚心里燃起了希望,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她和唐娜同时向炸弹伸出手,但另一个人速度比她们都要快,拿走了地上的炸弹。
“时砚姐姐不喜欢这个礼物吗?”可莉擦了擦炸弹上沾的尘土,语气有点失落。
“它它它它不会爆炸吗?”
可莉笑得像个天使:“会呀。这个炸弹是可莉特地为时砚姐姐做的,能炸好多鱼呢!”
竟然还是特地为她做的,想必这炸弹的威力十分巨大,别说炸鱼了,炸她都绰绰有余。
“可莉啊,”时砚堆起笑脸,“不是我不喜欢,只是,你有没有办法让它不会爆炸呀?”
“时砚姐姐不想看炸弹爆炸吗?”
不是很想。
“是啊,你想,这炸弹这么漂亮,爆炸之后就没有了,多可惜啊,对吧?”时砚朝唐娜疯狂使眼色,唐娜会意,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么漂亮的炸弹,炸了多可惜,还是不要让它爆炸比较好。”
可莉最终同意把炸弹改成不会爆炸的炸弹,她从背包里拿出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开始对炸弹进行改造,时砚胆战心惊地看着,大气不敢出,一旁的唐娜也不敢走神,双臂张开护住花店里的花,紧张地看着可莉改造炸弹。
时间好像走得特别慢,时砚感觉自己已经坐了有三百年了,改造还没有结束,可莉仍然一脸认真地摆弄着炸弹。
她不敢打扰可莉,所以全程都没和可莉说话,也没敢动,坐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不知道迪卢克大人在报纸上看到我死掉的消息,会不会为我默哀。”唐娜忽然说。
时砚看向她,但唐娜不是在向她搭话,唐娜只是又在自言自语。
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都能走神想其他的事,这位花店的帮工也是心大。
但时砚的神经也紧绷得有点受不了了,她又看了可莉手上的炸弹一眼,都过了这么久了,炸弹也没有爆炸,骑士团的骑士们也没有不允许可莉玩炸弹,也许她不用这么紧张。
最主要的是,如果自己再不想点儿别的事,紧张的神经可能真的会绷断。
“那位迪卢克大人,我听说他是天使的馈赠的老板,是个很厉害的人吧?”她说。
“欸?!为,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迪卢克大人呢?”唐娜慌张地捂住嘴,“难道我又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啊,不好意思,如果你不想聊的话,可以忽略我说的话。”
“不过,如果今天炸弹真的爆炸的话,我就会带着对迪卢克大人的单相思去往天国,让它成为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不,至少也要让一个人知道吧,当然最好是能把这份心意传达给迪卢克大人,但如果不行的话,告诉这位客人也可以。”
时砚犹豫了几秒钟,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提醒唐娜她又把心里想的话全部宣之于口了,免得她因为过分羞耻而昏倒在地。
唐娜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对晨曦酒庄的庄主、天使的馈赠的老板、蒙德商会首席、原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长、惯用武器为双手剑的孤独剑客、火系神之眼的持有者、命之座为夜枭座的五星角色、全提瓦特最优雅最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迪卢克大人,怀有特殊的情愫。”
时砚挑了挑眉,原来迪卢克有这么多身份,她在蒙德的这段日子,倒也听其他人谈起过他,但其他人都没有唐娜说得这样详细,看来她对迪卢克真的很了解。
迪卢克之前竟然做过骑士团的骑兵队长,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凯亚。
不过为什么唐娜连迪卢克的命之座是夜枭这种事都知道啊?而且五星角色是什么?听起来不像是提瓦特原住民应该知道的事情啊!
“这是我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还请你为我保密。”唐娜说。
“原来如此,好的,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时砚配合地点点头,仿佛如果不是唐娜告诉她的话,她还一直没有察觉。
怀有特殊的情愫这部分内容,不仅她知道,说不定全蒙德城的民众都知道,连迪卢克本人都知道,只有唐娜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欸,你不觉得惊讶吗?难道你早就知道?”
“不不不,我不知道,只是不觉得你喜欢迪卢克是什么奇怪的事而已,如果他真的那么优秀的话,喜欢他是很正常的吧,不是吗?”
“迪卢克大人当然很优秀,远比我说的要优秀!其他人都比不上迪卢克大人的千万分之一!”
唐娜的声音引起了过路人的注意,有几个人纷纷侧目,看向这边。
“当然,当然,他是最完美的,其他人根本没有胆量和他比,咱们能不能小点声?毕竟你对他怀有特殊倾诉这件事,还是个秘密吧?”
唐娜闻言瞬间脸红了,她双手托腮,语气从刚才的铿锵有力变成了少女的娇羞:“哎呀,我忘记了,好害羞,这种事当然不能被别人知道。讨厌,脸又烫得像火史莱姆了。不过迪卢克大人有火系神之眼,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也是红色,变成火史莱姆的话,站在迪卢克大人的身边,画面一定非常和谐。”
变成火史莱姆也要喜欢迪卢克,看来她的确很喜欢他了。
“你这么喜欢他,不打算向他告白吗?”
“不行!绝对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已经变得比火史莱姆还要烫的唐娜捂住了脸,脑袋上方有白烟冒出,估计再过几分钟,她就熟透了。
时砚不打算帮助她自燃,所以换了个没那么敏感的话题。
“迪卢克以前是骑士团的骑兵队长,他为什么退出了?是为了专心经营酒庄生意吗?”
唐娜从分开五指,从指缝里看她:“不知道,这件事骑士团的人不愿多说,我什么也问不出来。不过,迪卢克大人离开骑士团,应该与他父亲的死有关。”
时砚意识到自己把敏感的话题变成了一个更加敏感的话题。
“迪卢克大人的父亲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