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个老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手中紧紧拿着一根拐杖,此时正在睡梦之中。
小七撒开拉住唐沼的手,跑过去轻轻地摇晃老人道:“储爷爷,储爷爷!”
储爷爷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别摇了,再摇脑浆都要被摇出来了。”
小七小心地从怀中拿出,刚刚唐沼给他的馕饼,递到储爷爷面前,“储爷爷,先吃点东西吧。”
储爷爷看着雪白的馕饼和小七脏兮兮的手,并没有直接接过馕饼,而是转头看向仍站在棚子外的唐沼,说道:“小姑娘,进来吧。”
储爷爷接过小七手中的饼,举起对唐沼示意道:“谢谢。”
“你也是来打听这疫病的事情的吧?”储爷爷问道。
“老人家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何说也?”
“几天前,有一个少年郎也扮成这副模样潜入东市,我们这些穷人活成了地上泥也想着拼命活下去,眼里都是对活的欲望,而你和那个少年,你们眼里,都是没有这般欲望,甚至显得有些空洞。”
少年郎?唐沼不解。
此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方破败的草棚成了唯一的避雨之所,雨滴落在石板路上,或又落在泥坑里,溅起地只是被稀释过的泥水,依旧肮脏。
“您和小七都患了疫病吗?”
唐沼问道。
“呸!”小七突然言辞激烈,“这建安城中所谓的医师所说的疫病症状,我和储爷爷都没有,只不过是看我们也是南边来的,便将我们一起关押在这里。”
“小七。”储爷爷打断道,“放松些。”
棚外此时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响起了脚步声,雨声原本的节奏被打乱了,似乎有人破雨而来。
三人同时望向棚外。
唐沼视线从下往上,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粗布靴,紧接着是一身粗布麻衣,最后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这个人,她前几日刚刚见过。
在朱雀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