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微微低着头,看不到任何表情。 徐达申微微颔首,便越过了那人,走到了徐兮兮床前。 “方先生,麻烦你了。” “嗯。” 方臣点头,走到床边,右手就探向了徐兮兮的手腕。 苏梦娆睁开美眸,带着几分好奇。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方臣诊治,可她就是很稀奇,也很有兴趣。 当然,关键在方臣这个人。 换个人,她可就没想法了。 徐达申眉头微皱,神情有些紧张。 而另外那人,依旧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会瞥向方臣的方向,眼神微微闪烁着。 两分钟后,方臣收回了手。 “怎么样?”徐达申立刻问道。 方臣摇了摇头,神色却是有些怪异。 见状,徐达申也立刻紧张了起来。 “方先生,不妨直言。” “徐总,令媛是不是请过别人医治?”方臣试探问了一句。 徐达申神色一愣,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人,道:“方先生不愧是神医,这都能猜到,可是有问题?” 方臣没回答,瞥了一眼站着的那人:“他和您有仇?” “什么意思?”徐达申再次愣住,神色立刻严肃无比。 “恕我直言,令媛的病一开始并不重,只是体质虚寒导致的寒症,如今却复杂多了。” 方臣的话,让徐达申的瞳孔猛地一缩,旋即扭头看向那人。 “洪侃,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那人终于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徐兄,你问我要解释?” “难道不应该吗?”徐达申冷冷道。 “你我认识数十年,为了救兮兮,我煞费苦心,几乎把他当自己的女儿,你现在问我要解释?”洪侃脸色铁青,目光愤怒。 闻言,徐达申皱了皱眉。 自从自己女儿病了,确实一直都是洪侃在医治。在洪侃的悉心治疗和照料下,也确实有不少起色,只是昨天突然病情加重。 按道理,洪侃不至于对自己女儿下手。 想到这,徐达申看向方臣,欲言又止。显然他相信了洪侃的说法,但又不好意思反驳方臣。 方臣哪里看不出来这一点,淡淡瞥了一眼,不言不语。 可一旁的苏梦娆就急了。 她太了解方臣了,一旦徐达申表达出不信任的想法,方臣会立马转身走人。 “有什么就说呗,徐叔是通情达理的人。”苏梦娆笑道,挽住方臣的胳膊,紧紧抱住。 方臣察觉到,微微笑了笑,从苏梦娆的眼神中他就读懂了,是怕自己撂担子走人。 而徐达申也意识到什么:“方先生,我没别的意思,这段时间得亏我这老兄弟照顾,否则兮兮的病怕是更严重……” 然而,方臣却毫不客气打断了:“如果没有他,或许没这么严重。” “嗯?”徐达申再次愣住。 而这一次,一旁的洪侃再也忍不住,神色阴沉朝着方臣看了过来。 “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之前我不想与你计较,没想到你一来就开始针对,我和你有仇吗?”洪侃冷冷道。 “仇是没有。不过你做的这事,太不地道。”方臣道:“我有点想不通,既然你和徐总关系莫逆,为什么要害徐小姐?” 闻言,洪侃神色大变,喝道:“放屁!我什么时候要害兮兮?” “兮兮只是虚寒之症,为什么你却药不对症?”方臣反问。 “虚寒?你懂个屁。明明就是体质虚弱导致的,在你这却成了虚寒之症。你以为你是谁?神医吗?我洪侃虽不是什么名医,但也在医药这一块研究了数十年,岂是你一个小毛孩子能比的?”洪侃冷冷喝道。 旋即,他看向徐达申:“徐兄,我提醒你一句,医学之路可没有任何捷径,需要无数岁月的积累。这么年轻的医生,又能有什么本事?可别骗江湖骗子给忽悠了。到时候,你我关系闹僵事小,害了兮兮事大!” 徐达申听到这话,神色骤变。 方臣眯着眼,冷笑不已。 这洪侃知道徐达申的弱点在哪,一出口就拿徐兮兮的生死说事,让徐达申瞻前顾后,一时难以抉择。 如果不是苏梦娆,方臣确实会选择直接离去。 可佳人在侧,整个身子还靠在自己身上,方臣只能接下这摊子。 “如果医术年龄论的话,那不如找只王八来,岂不是比你还行?” “你……你放肆!”洪侃怒目而视,道:“徐兄,你不开口说句话?” 徐达申沉默,从感情上来讲,他相信洪侃。但从理性上来讲,他相信方臣,或者说相信苏梦娆的眼光。 “行,既然你不说话,那这里不呆也罢。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此作罢。兮兮若是出事,你也别赖在我头上。”说吧,洪侃转身就走。 可方臣哪会让他如愿,伸手一弹,一道银光直奔洪侃的右腿。 “啊!” 一声惊叫后,洪侃跌坐在地,神色极其难看。 “很抱歉,你暂时不能走。到底你是不是无辜的,等我救醒徐小姐后,一切自然真相大白。”方臣淡淡道。 徐达申看向方臣,眼神里多了一丝希冀:“方先生,拜托了!” 方臣点了点头,拿出针袋,摆在了床上。 旋即,他抽出一根银针,捻针、下针,再捻针、再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