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不夜天> 不输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不输(2 / 3)

陆赢川想告诉她“一报还一报”不是这样用的,但想了想算了。

他无所谓的笑了:“那也挺好。”

又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滚蛋:“下车。”

赵予安眼圈红了。

“陆赢川,我不会放弃的。”她解着安全带,解了几次才解开,“陆姨的死,是我的错,你讨厌我,无可厚非。”

“但我不会放弃的。”她咬着唇又重复了一遍。

不再看他,猫着腰钻出了车。

后视镜里,赵予安纤细的身影越来越小,一身背带裤,小白鞋软软糯糯,看上去还像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

陆赢川握着方向盘,眼神空茫。

*

亮闪闪养老院已有多年历史,最出名的还是院门口高墙上那片爬山虎,长期绿油油的,看着就舒心。

与其说是养老院,不如说是度假圣地,宜人的环境让周边的小动物们也慕名而来。

贩卖机前。

赵予安正蹲在地上,抿着嘴捡洒落一地的硬币。

都怪大花,突然跟道闪电似的从她脚边窜过,还不客气的踩了她两脚,在黑皮靴上留下两道灰扑扑的爪印。

也是因为自己在跑神儿,本就慢半拍的反射弧拉的更长了。

赵予安吃力的在贩卖机底下够最后一枚硬币,嘟哝:“我的一毛钱啊……”

“一毛钱,就别捡了吧。” 张院长是个中年女人,个子不高,头发却盘的一丝不苟,此刻抱着一撂文件经过,看着赵予安一裤子的灰皱眉。

“那不行!我妈说了,你对钱不好,钱对你也不会好!”

赵予安振振有词,心想陈文华如果地下有知,她的训女名言那么多,女儿偏偏对这条记得最牢,会不会在地下被活活气醒。

张院长翻出沈老档案:“沈老最近睡不好。他的心脏,唉,时间长了受不了,予安,你多跟他聊聊。”

赵予安猛地一够,拈住那枚扎了灰的硬币,妥帖的放进零钱包:“好嘞,谢谢院长。”

张院长点点头,“先走了啊。”

赵予安也拍拍裤子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

花园里,草丛刚刚修剪过,一片齐整又生机勃勃的绿意在眼前铺展。

金色的阳光从石榴树繁茂的枝叶里倾斜而下,小型喷泉上站着几只前来饮水的鸟儿,叽叽喳喳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沈老坐在藤椅上看报纸,他酷爱红色袜子,觉得颜色喜庆,此时两节红色就从裤腿中俏皮的跑出来。

他模样悠哉,看到赵予安,笑眯眯的招了招手。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一个恍神,记忆里也是那样一棵大树,两把藤椅,一个小丫头绑着两个丸子,叽叽呱呱依偎在陈文华和沈老身边,他们在剪纸。

胡同里,纸艺的牌匾在身后小店高悬着。

红色的纸屑从灵巧翻飞的手指间倾泻,被赋予了灵魂,剪成巧夺天工的工艺品,裱在墙上。

她好奇的看着,开始咿咿呀呀学着他们的动作,有模有样比划着。

“喜欢吗?”沈老宽厚的大手抚上她的丸子头。

她用力点头,还不忘啃了一口手里的鸡蛋灌饼。

太香了,里面还放了切的碎碎的榨菜,嘎嘣脆啊!

“那以后跟爷爷学剪纸好不好呀?”陈文华嫌弃的揪住她,用纸巾利落的擦掉了她嘴上食物的残渣,“不过,得先把你的小脏爪子洗干净!”

她缩了下脑袋,扁着嘴假装被训的委屈,实际上只是在被宠爱的氛围里矫揉造作,故作娇嗲。

那时一切都很好,太好了。

“安安,这里。”沈老拍拍另一张椅子:“你脸怎么回事?”

“摔了一跤。”赵予安坐下,从挎包里拿出三顶帽子献宝似的递给他,“上回答应您的,这三个样式才能烘托您的气质!”

沈老接过帽子,却没顾得上看,只严肃的盯着她的脸:“去医院看了吗?”

“看了,没多大事儿。”赵予安摸了摸脸颊,“嘶”了一声,赶忙岔开话题,指着桌上的个旅行包,诧异:“您要出远门?”

“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沈老收了报纸,戴上老花镜,拿出一张地图展开:“我要去一趟洛邑。”

“洛邑?”

沈老是京都人,是那种豆汁儿嗦的很溜儿,炒肝吃得嘛香的本地人,这么多年,赵予安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亲戚在洛邑。

“洛邑是我妻子的老家,安安。”沈老搓搓手,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目光很温和,“她叫黄施,我们在朗陵认识的。”

“朗陵?”

“你没听过朗陵,那总该知道朗陵的打铁花吧?”

赵予安眼睛一亮,“您跟我讲过!”

赵予安的外公外婆去世的早,有时候父母忙起来,会把她放在沈老那里,沈老给她讲过打铁花,还像模像样比划过。在赵予安心里,那是最美好、最浪漫的象征。

“嗯,朗陵的铁树银花,闻名的很,一勺铁水,漫天银花。可惜现在越来越少喽……因为年轻人更喜欢放烟花。我第一次遇见你黄奶奶,就是在朗陵。她梳着两条麻花辫,对我一笑,嘿嘿,漫天璀璨在她身后盛放,却都比不上她好看。”

“后来呢?”赵予安看着摇头晃脑的沈老,忍不住咧嘴一笑。

瞧给老头得意的!估计当年追到老婆也是过五关斩六将!

“后来,她当然是嫁给我喽!她父亲就是朗陵打铁花的传人,不同意唯一的女儿远嫁,但你黄奶奶认定了我,还是跟我走了。”沈老卷起地图,眯起眼睛:“年纪大了,趁还能走动,就想回去看看,去看看你黄奶奶的老家,再去趟朗陵,以后就没机会喽。”

赵予安了解沈老,也在小的时候听母亲陈文华说过有关黄奶奶的事情:她嫁给沈老后生下一女,没几年就不告而别,杳无音讯。

沈老是用了多长时间走出来,又是用了多长时间去找她,最后又是用了多长时间看开,开始将所有精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