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山忙不迭接住,看了一眼匪夷所思:“因为你拿反了啊!”
“……”
“安安,小山,”沈老从房间走出来,笑眯眯锁上门,“今晚你们廷征伯伯有小型演出,要跟我去凑热闹吗?”
“我就不去了,我怕我明天成黑白照片,上香的那种。”辰山没精打采地裹紧了自己的小毯子,回屋睡觉了。
“你呢?”沈老戴上了新的报童帽,冲赵予安努了努嘴。
赵予安笑了,熟稔的挽起沈老的胳膊,“出发!”
两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处小型广场,这里是一个旅游景点,人头攒动,却更商业化。
叫卖的商贩,嘈杂的广播,各种动漫人物的cos、漫威英雄……
看的人眼花缭乱,而黄廷征的表演只是偌大广场上小小的一环,灰扑扑的花棚、不起眼的中年人。
却在第一下击打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很多年以后,赵予安依然无法准确描述出,自己第一次看到传说中、朗陵最负盛名的铁树银花时,那一刻内心的震撼和感动。
那些漫天的华彩,被一次次击向夜空。一捧火花冲天而起,另一捧接踵而至,花棒中滚烫炙热的铁汁,在冲向棚顶的柳枝顶部后,迅速迸发开来,化为道道璀璨的金线,光彩夺目,铁花又将花棚顶端的鞭炮点燃——
一时间,如火山喷发,汹涌澎湃,又似两军激战,流光溢彩。
它是如此朴素,又是如此富丽堂皇。
如此烂漫多姿,又是如此饱含激情。
它在一次次击打中,与天地相映成辉,骄傲的告诉每一个人——
——我还没有输。
我衰微了,但我不会被打败。
只要没有被打败,我就永不认输。
赵予安无意识的绞着自己丑陋的双手,为了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怔怔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