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车上叼着安全带,脸红的像猴屁股,醉眼迷离地口嗨:“……老婆,亲亲。”
她在酒店门口抱着石墩子死不撒手,还一个劲儿的叫嚣着:“兄!dei!起来!兄dei一生!一起走!
她气势嚣张的单腿踩在马桶盖子上,指天指地咆哮道:“……我!就是那颗最时尚的土豆!”
“……”
陆赢川极为难得的发了条语音,声音冷冽:“……酒品不好的人,以后再想酗酒前,就应该仔细看看这些。”
“——再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
“——我一条都不会删。”
羞愤到极致是平和。
三秒后,陆赢川被无情拉黑了。
赵予安下电梯,去酒店门口打车。
上车前还跟石墩子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谢谢你、感谢有你。
——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回忆结束。
张阮阮的视频电话打来,她有气无力接通。
一张敷满黑泥的大脸占据了整个屏幕,赵予安又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张阮阮把手机拉远,咋咋呼呼:“安安!你怎么一副被蹂|躏了的惨样儿?脸色那么白!”
赵予安咬牙:“……阮阮,我现在心情很复杂,我申请听点好话!”
“OK,OK,”张阮阮举起双手,睁大眼睛道:“那你跟陆赢川怎么样了?”
“……”
几秒后,赵予安翻了个身。
在床上躺成大字,有气无力道:“……目前不要跟我提这个人了,你就当他是个句号,已经圆润的滚出了我们的话题范围。”
“……”
“行吧,”张阮阮耸耸肩,开始一块一块撕脸上的泥巴,“那你表演日期定好了没?”
“嗯,五天之后。”
张阮阮半天没说话,绷着小脸在捣鼓什么。
赵予安晃了晃手机:“你干嘛呢?”
“订票啊!”张阮阮冲她咧嘴一笑,胸有成竹道:“安安,你放心!”
“——到时我一定让你成为全场最闪耀的崽!”
“……”
*
接下来的五天,赵予安恢复了忙碌的日常生活。
每天和黄廷征、辰山一起去看表演场地,参与每一个环节的预演,学习花棚的搭建、对当天新鲜柳木棒的筛选制作,确保表演那天不会出任何岔子。
黄廷征还会细细跟她讲述铁水的熔炼、金属的划分和选择,以及强调多次的防护技巧。
赵予安听得认真,并通通记在了自己手机的备忘录里。
她早出晚归,应该不会碰到不想碰到的人了吧。
赵予安心想。
但有时世事就是那么奇妙,在她不想看到他之后。
——短短五天内,她就巧遇了陆赢川三次。
一次,是她早上八点出门倒垃圾,看到陆赢川在晨跑。
他微卷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九头身比例的完美身材随着奔跑的节奏在起伏,衣服下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他目不斜视,从赵予安去时的路上经过。
赵予安倒完垃圾,往回走。
又看到他目不斜视,从她回来的路上经过。
赵予安直接回院里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第二次,是在凌晨五点。
赵予安和沈老、黄廷征、辰山拿着大包小包要赶早班长途车去躺邻县。
刚出大门,就看到月黑风高、凉风习习的河边,居然有人在垂钓。
高大背影萧索寂寥。
辰山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这可是凌晨五点啊!
沈老看着两小只一脸撞鬼的表情,低咳一声:“其实,这是个常见的钓鱼时间……”
在黑漆漆的、常见时间垂钓的神人,闻言不急不慢回头。
神情晦暗难明。
赵予安看都不看,戳了戳辰山示意他跟上:“该走了。”
四人跟西天取经似的,一个跟一个,在苍茫的夜色下,扛着一堆东西走了。
第三次,是在晚饭后。
赵予安和辰山头挨着头,正围着桌子,对着iPad查阅资料。
她不时拿出白天记下的打铁花笔记,和辰山争得面红耳赤。
沈老走到赵予安身边,把刚出炉的红薯一分为二,一半给她,一半给辰山。
看她啃得香甜,俯下身幽幽道:“小安安,门口有人找。”
赵予安朝门口瞅了一眼,这影子的主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啊?啊?”赵予安高高举起手机,对沈老努努嘴,“我这里信号不好,我回屋继续学习了。”
留下无奈的沈老,和若有所思的辰山。
*
夜色深沉。
陆赢川回到书房,脱下带着寒气的外衣。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谁?”他警惕起身,然后看到房间内缓缓走出的李曦宁。
他瞳孔一缩,冷淡的盯着她:
“是你。”
“这个点,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他的不悦,对李曦宁毫无影响。
她举了举手里的军绿色外套,笑道:“你那天喝醉时,落下了衣服,今天刚洗干净,就立即给你送过来了。”
陆赢川看着递过来的、叠的整整齐齐的外套。
伸手接过——
李曦宁笑的深了些。
却见他微微蹙眉,手一松,将外套毫无留恋的扔进垃圾桶。
漠然的视线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出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做了什么。”
李曦宁面不改色,走向门口。
走到门框处,又蓦然回头,神色是胸有成竹的笃定:
“陆赢川,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