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一人走了进来,云岁晚心一紧张,立马一手将魏嘉雲推开,转过身对着墙,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荷华一进院,见他们两人甚是奇怪。魏嘉雲离云岁晚三步之远,他眉眼带着笑意,似乎他只会对着自家姑娘笑过。
再看看自家的小姐,头对着墙,两手放在身前不知在玩着什么。
“姑娘,我回来了。”荷华不敢离魏嘉雲太近,只能站在原地喊道,“蜜饯还有药。”
“哦,嗯,是吗,”她实在是不擅长做什么亏心事,处处都露着马脚,回过身看向荷华,“那快给时公子把药煎好。”
荷华见她脸这般红,询问道:“姑娘可是觉得冷,为何脸这般红。”
云岁晚下意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何止是红,还滚烫。
魏嘉雲扬了扬下巴,眸光一动,压着嗓音道:“真的是冷吗?还是害羞。”
从他的这般角度看下去,女孩粉粉嫩嫩的脸颊,眼眸波光流转,因为紧张,手上也无意识的多了许多的小动作,无论如何看,都是觉得好看至极。
云岁晚忍着气,他这人不是明知故问,她为何脸这般红,他难道不知道。
但嘴上还是应付着荷华:“不冷,可能是刚才跑了跑,热的吧。”
荷华也是疑惑,姑娘无事在院中跑什么。但姑娘做事向来是有自己的打算,她也不多问,点了点头,拿着药入了厨房。
魏嘉雲含笑凑近了她:“不是要摘柿子,叔父帮你。”
云岁晚目光落到屋中还伤着的人,睫毛颤了颤,摇了摇头:“算了,那柿子树太高,莫摔了。”
“旁人会摔,叔父又不会,”他扬起了眉,笑的明朗,手指点了点两下云岁晚的额头,“你若想要,无论是什么,叔父都能为你拿到。”
果真如他所言,这种事情于他没有一丁点的难处,不过一会儿,篮子里就装满了柿子。
云岁晚看着他手中满是柿子的篮子,有些开心道:“爹爹定是爱吃的,再放软一些给祖父祖母留着,荷华也爱吃,也得留两个。”
魏嘉雲瞧着她,笑道:“娐娐真是心狠,想到了所有人,为何叔父没有。”
“你,”云岁晚拿起了一个柿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收手到了脸颊旁,“叔父这么厉害,可以自己爬树再来摘啊。”
魏嘉雲笑出了声,看着眼前的姑娘眉眼弯弯着,手腕上粉红色的丝带被风吹的摇动,忍不住上前一口咬在了柿子上。
他的脸颊微微擦在云岁晚的脸颊上,云岁晚一愣,有些脸红,手一松,柿子被魏嘉雲接在了手中。她连是往后推上了好几步。
“嗯,是挺甜的,怪不得娐娐想要,”他黑润的眸中看着云岁晚,“行,叔父若是想吃,自己来摘,刚好也能看看一看娐娐。”
云岁晚的脸还红着,遇到魏嘉雲之后,她这张脸动不动都得红。
他定是故意的。
但确实,这次魏嘉雲并非有意。怕是吓到了她这小姑娘。若当真想同她有这般接触,上次她轻吻到他的事,大可拿出来说说,但他还是当作无事发生一般,这般事情,也是要人家小姑娘愿意,更何况,她还未及笄。
怕她不自在,魏嘉雲目光转向了一旁。这山林之中的景象当真是好。
独独的一棵柿子树长在半山腰处,往上还有路,往下也是路,路的左边是这般的一棵柿子树,而路的右边却是一条不知往哪流的小溪。
潺潺的,细细的流水声,整个人心都慢了下来。
“当真是好风景,我倒是鲜少能这般静下心来赏美景了。”
他看着,嘴角浅勾着笑。
“这样的流水,我曾经也看到过,雨天,灭了一个寨子的土匪,血流成河,那血就跟这溪水一般,流出了一条道来。”
云岁晚想起了荷华说过,他自小就被陛下留在了身边培养成了一把利刃。
“叔父是几岁开始杀人的。”
魏嘉雲本以为会吓到她,刚是准备换句话,见她问,望着她的目光格外的柔软:“第一次杀人,七岁。在这之前本是要杀一人,可惜力气太小,没杀死。”
云岁晚一顿,七岁,寻常家的孩子那知什么刀剑,她七岁时,还在因为祖父养的一只小鸟去世,哭了好几天。
“那你会害怕吗。”云岁晚问道。
“怕?”魏嘉雲低下头,笑着摇了摇头,“杀人有什么好怕的,当刀剑架在脖子上时,那才叫怕。”
不过如今,就算真的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也毫无波澜了。
云岁晚道:“那叔父有被人刀剑架在脖子上过吗?”
她问,他便从实回答:“有过,睡在床榻上,有人想要报仇,手拿着一个斧头想要把我的头砍下来。”
云岁晚怔忡了下,看着魏嘉雲脸上的嗤笑,仿佛在轻描淡写的说着别人的事情。她下意识的走进,视线对上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鬼使神差的抬起了手摸上他的脖子,目光游走。
魏嘉雲身躯一愣,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没砍上,我醒了,这不是站在你面前吗。”
魏嘉雲眸光闪烁,可他越是这般一身轻,云岁晚便是觉得心中难受。
魏嘉雲自幼习武,这般的警惕性还是有了,那人来了也是自投罗网,送命来的。
她手指软软的,摸在他脖颈上的手收了回去。他脖子上没伤口,但身上却有不少。
见她沉默了下去,魏嘉雲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怎么,心疼叔父啊。”
“嗯。”云岁晚向来不会如何绕弯子,身边对她好的人,她能够掏心掏肺的对待,一想到魏嘉雲自幼都是这般刀口上的生活,更是觉得有些不忍。爹爹归战而来时,消瘦了,她便是会在屋中偷偷抹眼泪,她太能明白战场上的苦,也能明白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有多么的不容易。或是自己太过软弱,又或是分明是将军的女儿,但从未见过真正刀口上的生活,所以,哪怕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她都一片心软,“心疼。”
“娐娐,每个人的使命不同,没什么好心疼的。”魏嘉雲站在她身前,对着她温柔道,“娐娐你就如眼前的美景一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