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艾有点诧异,她原本以为于主任怎么也会跟她先说几句套话,或者安慰几句之类的,没想到主任这一次竟然如此干脆。 看出她的惊讶,于主任开诚布公地说:“这事儿想办不难,就看你怎么决定了。你要是还想从一号院接线,我就和那房子的屋主联系一下。 你别看杨大民他说得理直气壮,其实他自己压根就是个蹭房的,这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你要是想这么做,我和杨慧联系,她同意的话我就让王师傅在总闸那儿装个柜子再装把锁,把线从柜子里面穿墙直接走外面给你拉出去。 到时候他们要想再剪电线,除非把锁给撬了,或者到院子外面剪。 但你放心,只要他们敢动手我立刻就跟派出所说,按破坏私人财物论处!” 于主任显然是气坏了,说到这儿直接骂了起来:“小屁孩子真以为没人制得住他了?他狂什么?别说这房子不是他们的,他们就是一群蹭住的。就是这巷子里正经住户,谁能不给我们办事处一点面子?!” 时小艾从来没有见于主任发过这么大的火,同时也实在是对于这个蹭住的说法好奇极了。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缸递到于主任的手里,安慰道:“于姨你别生气,跟这种人生气咱犯不着啊!咱自己身体要紧。 你跟我说说这个蹭住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怎么就蹭住了呢?还有那个杨慧,好好的为什么把自己家的房子给别人蹭住啊?” 听她问到此,于主任叹了口气。 “唉,这也不能怪杨慧,主要是这群人实在是太难缠了。杨慧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爸妈都去世了,现在自己一个人生活。 她倒是想收房子来着,过来了好几回,可那群人又哭又闹,还撒泼打滚装晕,最后派出所的人出面都没有把问题解决掉。 这都有两三个月了吧,杨慧也没有再来过了。估计是被这群人给闹得没办法了,索性房子这边的事儿也不管了。” 时小艾想了想,问:“于姨,你有这个杨慧的联系方式吗?能不能让我跟她谈谈?” 于主任看了看她:“她就在棉纺厂上班,你想找她直接去就行了,跟门卫说找印染车间的杨慧就能找到。” 说到这儿她摇了摇头,一副不看好的表情:“你让杨慧出面这事儿也难,那一个院儿的人啊都不是好相与的。杨慧帮不了你什么。” “我没这个意思。”时小艾摆了摆手:“我就是想着既然要用人家的电,还是和屋主打个招呼比较好。” 于主任听了点头道:“那倒是。只要杨慧答应,咱办事处直接就能把这事儿给办了,根本不用搭理杨大民他们。” 说着她看向时小艾:“你决定继续用一号院的电了吗?” 时小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于姨,你刚才说的第二种方案是什么?” 于主任说:“你要是想以后没那么多麻烦,也少生闲气的话,我晚上的时候和二号院李师傅他们家商量商量,不行从他们家扯一条线出来。 虽然远了点,不过李师傅他们一家子都是机械厂的,家里还有四个儿子。 他们家和一号院的人没什么牵扯不说,杨大民那欺软怕硬的货也不敢惹李师傅一家。我觉得你与其和一号院的人掰扯,还不如从李师傅家里拉线。” 按理说于主任提出的第二种方案对于时小艾更加有利一些,可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二号院离现在棚子的位置有点远,而且还要过一条马路。从二号院扯线的话距离太长了,我也不好把棚子搬到那边去,那儿距离医院还是偏了点儿。” 她看向于主任:“于姨,我还是先和杨慧联系一下吧,要是她同意的话就先按照咱之前说的第一种方法来。麻烦是麻烦点,胜在安全。” 于主任想了想,觉得时小艾说的确实有道理。 二号院扯线到茶水摊,那距离是从一号院扯线的好几倍。线长一点倒不是问题,关键还要过一条马路。 电线裸露在外面的距离太长,太容易出危险了。要是从安全的角度来说还是一号院更合适点。 她叹了口气说:“行啊,你先去和杨慧谈谈吧,让她给咱写个同意书,到时候我跟管咱这片的片警说一声,让他们派人和王师傅一起去。” 说完这件事,时小艾并没有立刻走,她和于主任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说:“于姨,咱这个茶水摊现在已经营业一个多月了,我记得当初欧区长曾经说过,让咱随时把经营情况写报告汇报上去,这报告你们写了吗?” 这话说得于主任整个人都惊呆了! “忘了。”她猛地一拍大腿:“小艾,你要是不说我把这事儿全给忘了!” 时小艾早有预料。 此刻看于主任急得直接从桌前站了起来,她安抚道:“于姨没事,你别着急,这报告还是我来写。我也是咱办事处的一员啊,再说茶水摊的事儿还有谁比我更了解?我今天回去就写,下午就给你交过来,保证不耽误你去做汇报。” 听她这么说,于主任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顿时眉开眼笑。 “对,茶水摊的情况你最了解,这个报告你写最合适!小艾啊,咱茶水摊的经营搞得这么好,你一定要实事求是把情况写清楚。” 于主任虽然没有多说,可她的眉毛眼睛都在告诉着时小艾一句话—— 夸!使劲儿夸!一定要把这个功劳拿到手! 时小艾要的就是她这个想法,当即顺杆爬道:“那当然,咱的茶水摊不但为周围的群众解决了吃饭难,吃营养餐更难的问题,还为办事处解决了返城知青,城市待业青年就业难的问题。 我们那么一个小摊子,就解决了我和王小凤两个返城知青还有程林这个待业青年,一共三个人的工作安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