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像个鬼一样天天凶我,我胆子还能更大。”温知瑶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横竖一条命放在这里,但是今天这口恶气,她一定要出。 “胆子这么大,床上怎么吓得和个鹌鹑一样。”傅宴深看她的眼睛里全是嫌弃,阴森道,“既然这样,不如到床上去印证一下?” 看他认真的模样,仿佛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温知瑶紧张的头发都要竖起来,冲动一时爽,后悔火葬场。 “改……改天吧,明天我约了黎老讨论设计稿。”她终于从刚刚豪情壮志的氛围中完全清醒过来,结结巴巴地婉拒道,见傅宴深没有走上来的意思,脚步加快了许多,“今天这么晚了,不如早点睡,晚安晚安。” 说多错多,还是赶紧溜了才是聪明人。 傅宴深一言不发缓步跟在她身后,仿佛一个猎人冷眼瞧着自己的猎物四处逃命。看她终于在跟自己的对峙中败下阵来,落荒而逃,他心里的怒火消了大半。 以为她跟别的男人有什么苟且都是高看了她一眼,从她刚才透露着愚蠢的清澈眼中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把这个“泽琰”当成好弟弟,完全没有怀疑他有别的心思。 愚蠢,甚至蠢得有点可爱。 他不紧不慢地随她回到卧室里,看着她惊恐又僵硬的神色,心情又好了不少。 停在拉链处的手半天不见动作,温知瑶站在衣柜前和傅宴深面面相觑。 自己要换衣服了,他看不出来吗,站在那里是打算给她当门神吗? “我要换衣服,请你回避一下。”她垂下眼睛,语气中全是尴尬。 “我为什么要回避?” 为什么?温知瑶被他的无耻所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男女有别,麻烦你出去。” 傅宴深轻笑一声,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和动作让她僵硬了身体。 “要换就换,不换我可以帮你。” 说着,他的手真的碰到了拉链,作势要往下拉,温知瑶像是被针刺到,猛地甩开他的手,站远了两步,“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她背过身,硬着头皮拉下拉链,快速地将裙子脱了下来,随即一把拿起摊在床上的睡裙,慌慌张张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傅宴深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细腻白嫩的后背,和睡裙下修长纤细的双腿,轻哼一声,长腿一迈走到她旁边,在她惊讶的眼神中脱下了上衣,露出紧实漂亮的肌肉。 “啊!你干什么!” 虽然这具肉体确实赏心悦目,但是突然赤裸着上半身出现在她眼前,除了惊喜,也实在算是个惊吓,让她忍不住叫起来。 傅宴深脑子被她的尖叫声吵得嗡嗡作响,嫌弃地看她一眼,手朝她伸了过来,温知瑶紧张地闭上眼睛,心跳如擂鼓,但好一会儿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悄悄睁开眼睛,看到傅宴深的手从她旁边穿过打开衣橱,拿出一件男士睡衣,慢条斯理地套在自己身上,看着她的眼神中全是嘲弄和戏谑。 又被耍了, 温知瑶只想赶紧消失在卧室里,再也不跟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见面。 “我去洗澡了,不用等我。” 见他伸手解着西裤上的腰带,她几乎同手同脚地快步走进浴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锁好,才松了口气,轻轻拍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蛋。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换好衣服的傅宴深半躺在床上,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若有所思。 温知瑶这个女人他算是摸明白了,吃软不吃硬,你越是想逼迫她,她越是一身反骨要跟你对着干,就算暂时落在下风,也只是短暂的蛰伏,总要找机会跳起来,咬掉你的一大块皮肉才算完。 这点倒是跟他有些相像。 但同样若放任太久了,她就会跃跃欲试来挑战你的底线,让给你恨不得气地把她掐死。 聪慧、明艳、又知进退,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像一只羽毛漂亮的鹰,迷人又叛逆,让他更忍不住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想看看将她驯服后会是怎样美妙的体验。 浴室里水声停了,她在里面打开各种瓶瓶罐罐,收拾了好一会儿,才顶着一张面膜走了出来,这次倒是学得很聪明,用一件宽大的浴袍将自己牢牢裹住,半点肌肤都没有露在外面。 看到傅宴深还在外面,她也表现得很平静,走到床的另一侧,坦然地在他的注视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面目下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美得不可方物。 “建议你去洗个澡再睡,有助于进入深度睡眠。”她开口,语气淡淡,仿佛刚刚所有的尴尬、争执和调笑都不复存在,只是刚刚度过了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夜晚。 傅宴深不可知否地看着她,转身下了床,也走向浴室。 浴室里热气腾腾,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体乳的香气,他轻轻勾了勾唇角。 漂亮的皮囊当然是他感兴趣的起点,但是可以快速脱离旧磁场适应新环境的能力,可不是一般女人能随随便便做到的。 这样一个一本正经的女人,偏偏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听不得调戏,每次看到她面红耳赤无能狂怒的模样,他都能被取悦,被极大的满足。 傅宴深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再出来时,温知瑶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她手里还握着手机,就半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傅宴深皱眉站在床边,满眼挣扎地看着她脸上快干了的面膜,最终还是伸出两根手指,帮她揭了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温知瑶睫毛微颤,但汹涌的睡意难以抵挡,试了几次没能睁开眼睛恢复清醒。傅宴深别无他法,把她塞进被子里,手机拿走放在床头柜上。 正当他不耐烦地做完一切准备关灯时,温知瑶已经快暗掉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一条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