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瑶踉跄着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顾不得脸上精致的妆容,掬起一捧凉水狠狠泼在脸上。镜子中的自己,脸颊发红,眼神也不太聚焦,显得迷离又动人。 她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刺痛让她暂时保持了清醒。 “温颜玉!再信你一次我就是个蠢货!”温知瑶咬牙切齿,眼中闪过阴凉的寒意。 她趁着疼痛还占着上风,头脑也算清醒,深吸了一口气,拉开洗手间大门,想去找自己的手机。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收获,她猛地想起,刚刚在外婆房间时,遗落在沙发角落里那个手提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家了! 头颅愈发的晕眩和身体的火热让温知瑶心跳加快,她打开温颜玉的衣橱,想换一身简单方便的衣服,柜子里粉粉嫩嫩的各种款式连衣裙差点让她爆粗口。 什么垃圾品味? 温知瑶粗略扫过一眼,勉强挑出一条款式还算简洁的连体裤换上,轻手轻脚靠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人,才悄悄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溜了出来。 先离开温家再说! 她扶着墙面,脚步摇晃地往前走着,快到楼梯口时,却突然听到楼下有几个声音在说话。 “就在楼上?”一个令人作呕的男性声音响起。 “二楼左数第二间,别忘了拍照。”这个声音温知瑶熟,又是林昊! “的嘞,下回有这样的好事,林少也别忘了我们兄弟!”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知瑶听着他们肮脏恶心的计划,心里有些绝望。硬闯是肯定的出不去的,只能先躲了,她目光扫过二楼的房间,最终锁定了走廊尽头的衣帽间。 这是王文萍和温颜玉共用的衣帽间,存放着反季的衣物,平日里很少打开,现在天气还不冷,里面大多放的都是秋冬的厚衣服,也好藏身。 温知瑶咬咬牙,快步往那边走去,终于赶在几人上来之前,轻轻关上了衣帽间的门,并反锁了锁扣。 她腿上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借着窗外的月光,慢慢走到一堆挂起来的羽绒服柜前,费力地藏了进去。 寂静,无止尽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温知瑶纤细的身体靠着橱柜,环绕着膝盖,尽量把自己缩起来。她的头脑越来越懵,沉重的呼吸声也抑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有人还能救救她吗? 脑海中最先出现了哥哥的脸,随后还有外婆、妈妈、陈泽琰,温知瑶最后的意识消失前,画面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傅宴深,你能来救救我吗?温知瑶想着,渐渐闭上了眼睛。 …… 温颜玉房间 “人呢?跑哪去了?”林昊皱眉拿出手机,很快拨通了温颜玉的电话,讲了几句挂断后,他猥琐地笑了几声,对着身后两人吩咐,“可能藏起来了,找找吧,跑不掉。”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认命地在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翻找起来。 …… 公路上 代驾司机车开得很稳,见客人喝了酒,还贴心地调出电台,播放着舒缓的纯音乐。 傅宴深始终锁着眉头,面色阴沉地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隐隐悬得很高。 “把音乐关了。”他突然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厌烦和暴躁,把代驾小哥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关掉音乐,看他眉头紧蹙的模样,还打开了一点窗户通风。 “先生,你想吐吗?” 傅宴深沉默不语,翻出手机给温知瑶发了条微信: 【睡了吗?】 他等了几分钟,无人回复,随即拨通了她的电话。 还是无人接听。 傅宴深猛地挂断电话,语气阴戾地开口,“靠边停车。” 车辆一个急刹,在应急车道停靠下来,傅宴深从钱包拿出一叠钱塞进小哥手里,让他自己回去,随后自己坐进驾驶室,将车子原地掉头,原路疾驰而去。 温家宴会厅 终于送走了所有宾客,温剑锋也有些疲惫,他今日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只想好好理清思路,想清楚现在混乱的局势,和他们温家所处的位置。 但王文萍和温颜玉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直拉着他聊天,让他心里更加不耐烦起来。 “好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他站起身,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转身要往二楼去。 走了两步,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回头盯着温颜玉,“你以后少为难知瑶,你看她不顺眼,避着走就行了,没必要把人逼急了。” 温颜玉闻言一怔,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委屈,一旁的王文萍也看不下去,不满地开口,“老公,颜玉可是你名正言顺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起话来了?” 温剑锋“哼”了一声,警告道,“别再耍什么小把戏,给我安分一些!” 见妻儿脸色都不好看,他顿了顿,还是开口解释,“傅宴深,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焊接的项目,被搅黄了。” 王文萍一愣,神色有些紧张,和温颜玉对视了一眼,目光不太自在地往外飘着。 看她们的神色,温剑锋脑中又是嗡嗡作响,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们又干什么了!颜玉是我女儿,知瑶不是吗?你们也别太过分了!” 王文萍给温颜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上楼看看,温颜玉也不敢耽搁,低着头往宴会厅外走去。看着女儿的身影离开,王文萍才放下身段,做低伏小地开始安抚温剑锋。 可惜话还没说两句,宴会厅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两人吓了一跳,抬眼正看到傅宴深高大的身影。 他阴沉着眼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