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呼唤。
“奈久!”
他出声呼唤,却像是触发到了什么,奈久失重往下跌,隔得并不远,三两步跨过去想要扶住,但却是不及市川贴得更近些,先一步挎在她的双臂下。
但市川毕竟是个女人,比奈久还小巧些,自是没有气力将一下失重的奈久扶起,咚的一声,两人双双跪在地上,拥住。
“木里酱?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脸上也是写满了担忧,但隐在暗处的嘴角却让手冢国光眉头紧皱,本来柔和的气息好想变得锋利起来。
他蹲下身,挽住奈久的肩膀,将人带离市川,“奈久。”
“cili酱?你怎么了没事吧?”
“cili酱,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木里桑,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儿了?”
两对新人和其他人的注意力也由此被转移过来,奈久面上冷汗直流,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她的身体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指节泛白,紧紧的抓住手冢国光的手臂,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将他嵌入眼中漩涡。
“国,国光”,声音艰难的从喉头挤出来,唤了他的名字,却是又被什么堵住里一样,没有办法在继续表达下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一般,她拼命的抓住能够握住的横杆,想要翻越上去。
“我在,奈久”。
手冢国光的声音一瞬间给了奈久清明,她呼吸有些沉重,眼中的不安达到里极点。
她像是要求证什么一般,右手胡乱的向上攀,从脖颈到侧脸,最后挑下眼镜,无遮挡的与眼神碰撞和唇印相贴的柔软才让她放下最后一丝恐惧,紧紧的抱着他,平复着呼吸。
手冢国光第一时间的感受到奈久心下的恐惧,她指尖的颤抖似乎也震动到了心脏,他手上力气也加重了些,将力量传递给她。
“妈妈,是奈久姨姨”。
“奈久!怎么回事?”
大概是周围人都被奈久泛白的脸色惊吓住了,一时也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有刚交谈完重新回来的绿子反应过来发声。
只是没人回应她,奈久缓解的也快,她定了定情绪,看着绿子,给了一个安抚的笑,“我没事,绿子,不用担心”。
一边说,一边抓着手冢国光的手臂借力站起来。
她伸手将手腕的白玉手串取下捏在手心,深吸了一口气也完全反应了过来,眼中情绪也彻底稳定了下来。
“cili酱,要不要···”
奈久没有管右京和美奈穗的担心,她转过头,却是松开手冢,拨开这短时间里围上来两人,朝市川离开的方向奔去。
她没有时间想她和市川该是有什么样的渊源,也没有早一步想刚才的窒息感是否还会再度袭来。
她其实也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她和林佳一样,不会被任何人威胁。
她追上前去,只是恰遇拥挤的逆流人群,她行的艰难,短短的距离,却始终无法再追上市川的脚步。
“市川!”
距离越拉越长,公车站与草坪间隔着高差和自然,奈久只能站立在异形花坛的边缘叫住她。
市川转头,视线和目光准确的与奈久对上。
她嘴角勾起,仰头看着奈久,手优雅的拎着手包,没有其他动作,像是在等着奈久的下文。
奈久抿唇,手心里的串珠发烫。
她看着笑意温柔的市川,对比先前的窒息般的恐惧,现下却又是一股奇异的感觉升起,心底个声音告诉她,眼前人先前的杀意是错觉。
她嗫嚅了两下,最后还是归于平静的反击,“我不会死,他也不会”。
“呵呵呵”,奈久的话对她来讲太没有杀伤力了,市川轻笑出了声,看着奈久时,眼中甚至出现了宠溺,她伸出手,像是隔空轻抚了一下奈久的头。
“那你要加油了”,说着,一辆公车应时到达,她偏头与冷漠的公车大叔对视一眼,又仰头,伸手跳了起来,像是一种仪式感一般,笑得不再温柔,而是热烈和绚烂。
再落地时双脚撑开,没有先前的一点优雅和稳重可言,她挥手,声音也是热忱,
她说,“如果是这样,小奈久”。
“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她便踏上了公车,没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