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红。
今后都不会再疼了。
他在心里此般想着。
医务室。
医生看着自己的上司校长,牵着一个新入职女老师走了进来,有些不明所以。
接着,她又看见两个人的手上满是鲜血,更是愈发觉得异常疑惑。
桐落对这种眼神很熟悉。
刚才王月香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但医生还是高度保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
她给泊风做了简单的处理后说。
“泊校长,你的伤口有点深,虽然我已经给你做了止血,但我建议你去医院缝针,不然后续恢复起来很慢。”
“好。”
泊风回答完以后,再次拉起桐落的手。
接着,像是描摹过千百遍般熟稔地与她十指相扣。
“大画家,头晕。”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在澄风教职工一声声校长的注目礼中,她和泊风紧紧牵着手,走出大楼。
她的心跳快到不行。
手上和他十指相扣的触感仿佛是顺着骨血钻到她的心里一般。她感觉好像有一根发烫的羽毛,在一下又一下挠着她的心尖。
又伴起一下又一下的颤抖。
她本想牵着他走到停车场,然后开车送他去医院。
“不行。”
泊风在听了她的建议后开口。
“为什么不行?”
“我头晕。”
他抓住桐落的手加了几分力气。
“在车上,你坐着,应该不会头晕。”
桐落抬眼,语气带着几分哄人的意思。
“不行。”
“那样我没有安全感。”
男人比她高一个头,此时的话却可怜巴巴得像条狗。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泊风的脸有些苍白,连带着唇都失了些血色,他垂着头,眼睛微微睁着,一副极为虚弱又疲惫的样子。
“那你在这等等,我去前面打个车。”
“不行,出租车颠簸。”
“我想吐。”
说着,泊风竟真的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胃,顺带着眉也皱起,仿佛在忍受着什么一般。
“那我叫司机?”
“你能坚持吗?”
“司机来可能得一阵子了。”
“坐地铁吧。”
泊风看向不远处的地铁口。
“也行。”
地铁上。
这世道俊男靓女不少,但扎眼到他们两个这个程度的,还是有点少见。
他们一直紧紧牵着手。
“大画家,可以给我靠靠吗?”
他声音像是有点委屈。
怎么可能说不行?
桐落把自己肩膀上的碎发拂开,示意他靠过来。
他顺从地将头靠过去。
虽然明知道他会靠过来,但在真的肌肤相触之时,她还是痒得缩了缩脖子。
“靠就靠,你别乱蹭。”
她感觉到身边人的鼻尖蹭到了她的脖颈。
“头晕。”
“头晕也不行。”
桐落虽然这么说着,但另一只手却轻轻覆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她拍着泊风的手背,像是安抚受伤的小狗一般。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地铁直达市立第三医院。
包扎室。
一个实习的小护士给泊风做着缝合。
两个人的手刚分开没到三分钟。
泊风另一只手便伸了过来。
桐落开始没理,但架不住一句。
“姐姐,我真的头晕。”
她向前一步双手握住他没受伤的手。
“再坚持一下。”
“很快就好了。”
缝合结束以后。小护士给桐落交代着注意事项,临了,终于是像忍不住一般加了一句。
“你俩感情真好。”
桐落刚想说些什么。
泊风便接了一句。
“谢谢。”
她转眸去看他,却又见到他正看向自己手上的医用敷贴。
像是在很真诚地感谢护士为自己缝针一般。
医院门外。
桐落刚在地铁上联系了司机,此时车正在停车场等着。
和司机交接了钥匙。
她给他拉开后车门。
“上车,我送你回家。”
泊风眨眨眼,里面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好。”
京繁一号。
泊风住在新开发的别墅区。
下车以后,桐落习惯地向泊风伸出手。
泊风也任由她牵着。
他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说着,在哪个方向往哪里转弯,一路引着她走到自己家门前。
上台阶。
桐落看着门前的锁。
“指纹。”
“密码0209。”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桐落声音里有点惊讶,她按下密码之后,正打算开门。
泊风却突然往前走一步按了几个按钮,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她的指腹按了下去,
“指纹录入成功。”
一声通知从电子锁内传出来。
“嗯?”
桐落这下是藏都藏不住的震惊。
“你不是说指纹吗?”
“现在有了。”
他的声音有点轻,像是诉说着什么很平淡的事情。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带进了什么逻辑陷阱里面,他说的话没错,她确实是说了指纹,但是她说的是他的指纹。
刚想再说点什么。
“进门吧。”
泊风按下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