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看来鬼域的鬼修已经忍不住了,不用无厌亲自动手,自有鬼修要来人间想要吸食人的精魄,来给找沉浮点事做。
沉浮拳头不禁就握紧了,想要消灭鬼修,就应该把它的老巢一锅端了,可是沉浮一人又怎能敌得过。
如若不及时遏制,鬼修就会逐渐蚕食人界,这简直荒谬。
白驹过隙,时光荏茬,人间已至初冬。
海棠花香已逝去,只留下凋谢腐烂落入泥土夏秋的痕迹。
沉浮已经披上件华贵厚重的暗紫色的锦裙,看着更显韵味。
数道目光落在沉浮的身上。
只听承德帝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中回荡:“你就是太子推荐来的女法师?”
沉浮看了眼太子赫泽承
赫泽承温柔回望她,点了点头。
沉浮道:“正是。”
前一阵子的夜晚,誉满楼也出现了七窍流血,暴毙之人。
那日,重生依旧为来者献舞,酒楼占地大,因此开了几场赌局,都是些合法的小数目,就在大家兴致正高时,突然沸反连天,一人竟然七窍流血无差别攻击身边的人,幸亏重生及时发现,将人用绫罗制服,没过多久那人便暴毙了。
沉浮本来正和重生聊的正欢,聊着聊着重生突然就突然足点勾阑就朝楼下去,沉浮也翻下勾阑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意料之中的,暴毙者精魂已被抽去,依旧是鬼修的杰作。
自此,每到深夜,逐渐有人出现这样的情况,鬼修越来越猖狂,沉浮是在忍无可忍了。
酒楼里,太子第一次遇见了沉浮,并主动结识了少女。
沉浮得知他是皇族人,想以此为媒介与凡间的皇帝商议驱鬼,她要抓住这次机会以驱鬼的名义,名正言顺的用些法术,收拾收拾这些鬼修。
这些她都并未与温云君说,以至于温云君在殿中看见沉浮,眼中难掩的诧异之色尽显露与玉面,就连赫夜也没想少女今日会站在此处。
承德帝掩面头疼道:“朕听太医说此疟疾无法根治,原来这根本不是疟疾,而是闹鬼了,爱卿们说说你们会信这世间竟然有鬼,真是荒唐。”
沉浮周围议论纷纷。
赫夜道:“如若是疟疾,为何太医根本查不出病原,且在暴毙者除了七窍流血,身体抽搐之前都是康健之人,发生这种情况的时段通常在子时至丑时。”
赫夜言毕,大殿上顿时安静了不少。
“这个时间段,阴气最重,真的不是鬼作祟吗?。”一个大臣道。
沉浮看承德帝半信半疑,道:“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大千世界可是无奇不有。”
身前的女子的身份就足以证明她的话语,竟然真有什么会用法术的法师,承德帝玄色袖袍一挥,无奈道:“朕知道了,可这要如何防治,这鬼无处不在,你说,下一刻会不会就是朕了。”
“陛下慎言啊!”诸臣统统跪下身来俯首道,赫夜只是象征性的微微弯腰作揖,唯有温云君身板如翠松般直挺着,并未做任何动作。
温云君本就及其厌烦朝廷,没想到今日沉浮也参与到其中,不禁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不小心捡来的女子到底有何目的,她给自己带来的惊喜可真是太多了。
身在局中,谁是掌局人,谁又是棋子。
“陛下既称我为法师,我必然有方法保全陛下的安危,至于其他人,我也会想办法。”
她就算给人界画阵法,出不来进不去,也会囚困住一些并未出人界的鬼修,如若鬼修不满,定会肆意残害大周百姓。
她放在首要的是温云君无疑,如今又多出个人界的君主,她又造不出第二个用红线与鲛丝做成的护印。只是现下她已自称法师,直接在承德帝身体中下印也并无大碍。
承德帝宣布退朝后,只留下了沉浮一人。
沉浮心道承德帝还是懂自己的苦衷的,遣散他们,让她单独给自己下印,别的大臣若见了,为了自己的命自是要来磕破头地求她,更会引起暴动。可是沉浮怎能让人人都满意,她也只能竭尽所能帮助人界重回原来的秩序。
给承德帝下了印后,沉浮道:“陛下希望您下旨,让百姓们子时前后都不要再出门了,切记家中一宿都要灯火通明。”
承德帝也只是无声叹息如今的现状,自己也无能为力。
哪怕鬼修不是普通的鬼,依旧改不了害怕光的本性,但是遇到鬼胎就有所不同了,他们不畏惧光,这也是令沉浮最头疼的。
她步伐缓慢,慢慢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大殿。
赫泽承在外等了一小会,见到少女,他笑着道:“浮云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很是疲惫。”
“无妨。”没想到她的疲惫这么显而易见,她待会还要立刻为人界画阵,以免再有邪祟进到人界。
“要我送你回去吗?”赫泽承询问道。
沉浮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多谢太子。”
赫泽承了然,知道了少女的意愿,也不好再打扰,便道别离开了。
攀着腾龙的苍天金柱旁,一人穿着玄金色的朝服,身影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那人正望向遥远的山川,风吹得越发冰冷。
沉浮喜寒,再加上喜欢着厚衣裳自是不冷的。
她靠近温云君道:“我今夜可能会晚些回来,你也不必担心,也不用担心有鬼来伤害你。”
好一阵死寂,只听风流声作响,柳枝上下摆动,划破水面。
温云君缓缓启口:“我为何要担心自己的安危?”
沉浮:“……”
那必然是保你安全飞升了!沉浮真怕他再像上次摄政王来见他后的疯魔的样子,他哪天要是把自己戳死,飞升不成功,她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她定要冲到清微天把他打一顿!
紧接着温云君缓缓转身,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双眸黯淡,像要把沉浮望穿。
沉浮的面色攀附着疲倦,眼白上的红血丝在温云君眼中犹为明显,她究竟是何人?
“你好像有很多事隐瞒着我。”她的名字,她的身世,曾经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