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下将他除之而后快？”
“不，留着他，他还有用，只不过……要给他点教训。”赫夜沉声道：“我要你去做一件事，附耳过来。”
“……”赫夜懒散道：“你可明白了？”
“是！属下明白。”
黑衣人转身在黑夜中消失。
京城夜长，悬挂的彩灯光影流动，好似场梦，虽未至春节，气氛却逐渐浓厚。
沉浮边走，边看着那些摊铺，听到街上的人说自己要走亲访友，要买些礼品，那她是不是也要买什么礼物给温云君。
她今天逛了一圈，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适合送给他。
白烛可窥得她的心事，沉浮是神族人，怎么却和一个凡人走那么近，还要为他忧心。
他现在化着孩童身，他拉了拉沉浮的衣角：“沉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送别人礼物，该送些什么……”
白烛：“心意到了便好，送什么都不重要的。”
沉浮觉得还是亲手制作才算是真正的心意。
思索间，已经踏进了誉满楼，小二碰见沉浮，拿汗巾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小姐来了！哟，怎么还带一小孩。”
白烛：“……我不是小孩。”他奶声奶气道。
“今日生意不错啊。”沉浮看一楼满满的人，围在一处：“这是开什么新项目了？”
小二：“我们请了个说书的先生，都在听先生说书呢。”
“那你们家的头牌可舒服了。”
“小姐是来找重生姐的吧，她在楼上陪一位客人，我先去忙了。”
沉浮点点头，带着白烛往楼上走。
人还未见到，重生的声音就抢先飘进她耳朵里。
“啪”
重生一脚踩几案上，怒道：“仙君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阴魂不散的！”
周围的人都在听楼下先生激情澎湃地说书，没人在意这点动静。
坐在他对面的初墨淡淡喝了口茶，轻轻吐出一句话：“想得还挺美。”
“实在不行您就和我打一架，你打赢了就赢了，我输了，你就让我死了好吗？而不是这样隔三差五地来找我，您每天就坐在这喝一天的茶，包我一整天，让我给您一直跳，您真是奇人！”
初墨感到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妖气，本想嘲笑重生翘起来的嘴角压了下去。
二楼并无什么人，四周很是空旷，初墨将茶杯放下，起身朝后打去。
白烛向后一跳，沉浮赶忙挡在他身前，接住了初墨的一掌，她道：“仙君手下留情！”
初墨淡淡瞥了眼躲在少女身后的白烛。
“哪捡来的小孩，真可爱！”重生蹲下身瞧着。
白烛藏在沉浮的大氅里，一双漆黑的眼警惕地盯着重生。
初墨嗤笑：“小孩？你还真是没一点儿眼力劲儿。”
重生站起身叉着腰，无语道：“嘿呀——我说错了吗？”
“他怕是要比你大好几轮。”
“什么！？”
初墨欣赏着重生惊慌失措的神色，打着唇语道：“吓死你！”
重生：“……”
自从那日的风波，两人关系看着好像更加恶劣了，说话之间都是浓浓的火药味。
白烛抓着她的衣袖更紧了，小声道：“沉浮，我怕。”
初墨俊脸神色古怪，眉梢扬着：“白烛，你还要装到几时？”
他这话落下，白烛阴沉着张脸，松开了沉浮的衣袖，眼眸稍显狠厉，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说什么？”
沉浮也并未理解初墨是何意。
初墨：“上古妖兽，东方蝾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世间活得久的上古妖兽，唯你一人了吧。”
白烛紧握着拳，指盖深深嵌入皮肉里，面无神情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们见过面的，你忘了？”
“我怎敢忘。”白烛因压抑着愤怒，声线不稳，他才知原来是他。
沉浮见形式越来越不对劲，本想缓和他们之间窒息的氛围。
白烛却先入座，短时间内收拾自己的情绪：“有些事日后再说，不过我今日要先吃东西。”
“有趣。”初墨笑着掀袍坐在白烛对面。
沉浮唤来小二，将好吃的统统上了一遍，白烛一声不吭就不停吃着。
初墨忍不住想要数落：“这是怎么……”
“仙君！”沉浮打断他，：“都怪我，饿到他了。”
初墨蹙眉，看起来确实如沉浮所说，真的是饿到了。
此妖初墨在少年时期遇到的，有的妖会靠本事修行，而有的妖却靠吸食好人的精气助长修为。
少年时，不顾君问的阻挠，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闯到妖界去寻药材，碰巧遇见了比他小几百年的白烛。
当时的妖界妖主还在，并未兴风作乱。初墨就是被面貌温柔乖巧白烛骗了，他们相遇犹如相见恨晚般，谈天说地了一天一夜。
白烛提议让他尝尝妖界的蛇酒，就么这么小酌了一杯，他就不醒人世了。
醒来后，他已躺在自己的寝殿中，而后就是被自己的师傅教训了一番，从他嘴里得知，是君问将他救了回来，不然他差点就要被白烛送到大妖面前，把他的精气吸干了。
初墨之所以认出他，是因为白烛现在的容貌与他初见时一模一样，可他还看到了白烛的另一副皮囊。
沉浮暂时不想询问他们之间有何不快，新年将至，沉浮还是比较愿意聊这个：“初墨仙君，我听他们说人间有一节，名曰春节，你可要一起来凑凑热闹？”
重生：“我也听说了！”
沉浮笑道：“重生打算如何过春节？”
重生听后朝初墨看去，没曾想初墨竟然也正在看她，视线交汇一秒，重生嫌弃地将脸撇到一边去。
初墨：“……”
楼下顿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重生抱着瓜子，朝下看去：“这先生说什么呢！刚刚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