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曼谷唐人街万福酒楼前。
语侬说:“我们来这里干嘛。”
“杀人。”周敬悬笑说。
周语侬简直不可思议,她扭头就要走,然一转身就看到东营面无表情,她乖乖跟着进去。
万福酒楼今天很多人,好像在办什么酒席,那周敬悬说的,一定是在骗她,语侬松口气,跟在周敬悬身后。这里她之前来过,那触目惊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
她轻轻叹一口气。
“周语侬,再扫兴,我就杀了你。”周敬悬睨她一眼。
语侬垂下头,撇撇嘴。
酒楼的后院很安静,周敬悬推开一珠门,菲佣正在照顾桑格。
见到来人,便退了出去。
语侬扫一眼床上的人,脸色很差,但还活着,原来周敬悬没杀他。
“桑格叔,”他笑着坐在椅子上,桑格见他,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可是他的下半身都没了知觉,一只眼睛也瞎了,现在的他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周敬悬这个魔鬼,竟然拿他做人体研究,丧心病狂,“你,你滚!”
周敬悬点燃一根烟,不慌不忙说:“其实很简单,您只需要告诉我1961年你们这些人去联合国干什么了就行,老爷子、吴生和你不说可以理解,可就连周敬昌都有资格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他缓缓吐出烟圈,桑格呛得不行。
他眼珠子瞪着他,一言不发。
“这是周敬生的女儿,她总也有资格知道吧。”他朝语侬招招手,语侬根本不想过去,可他又要不高兴,东营推了她一把,“桑格叔。”
桑格缓慢转过头来,那只瞎了的眼直直吓住语侬。
“周敬悬,她是不是周敬生的女儿你最清楚,犯不上来这里再套话。”他指着周敬悬怒吼道,要不是他利用这小姑娘让他们都放下戒备,吴生也不至于死掉。
周敬悬挑眉,语侬十分不解看向他,他从善如流:“当年那场会议,泰国,哥伦比亚,阿富汗,印度,还有中国,这些跟老爷子相关的几个点都去了,我想你们是签订了什么协议吧。”他笑看桑格。
桑格犹如死灰,不管周敬悬说什么,他已经不在意,“你杀了我吧,你都杀了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
“行,那桑格叔的老婆孩子我也一并送下去,免得您老寂寞。”他站起身来,东营准备开枪,桑格面露难色,他上半身扭动起来,“畜生,你怎么能杀你父亲,你不怕遭天谴吗!”他想不明白,周敬生对他那么好,“你为了个不重要的协议,你就杀了你父亲?!”
语侬听得十分生气,她在后面瞪着周敬悬,然周敬悬侧头扫她一眼,她又马上垂下头来。
周敬悬说:“重不重要,得我看了才知道,现在吴生那份不完整,你的呢,放哪了?不会是放在加拿大了吧,还是放在你老婆孩子身体里?”
桑格闭眼,激动后的泪水直直落下,“周敬悬,我已经被你折磨成这样,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家人。”
周敬悬只冷眼俯视他,“我要协议。”
“我真的不知道,那场会议只是针对大.麻麻醉药一事进行讨论,我从没见过什么协议。”
“行,开枪。”
语侬拦住,“不要,哥,他已经这样了,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周语侬,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来杀人的。”他笑说。
她握拳,“哥,我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女儿。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
“不是。”他回答的干脆。
语侬愣住,这跟妈妈说的不一样。
“那我们,那你也不是我哥哥。”她说完整个人都变得难受起来。
像吃了一只苍蝇,死活都恶心。
“你是不是忘了,他曾经想要杀掉我们。”周敬悬又说,“你姓周,我也姓周,谁说我不是你哥哥。”
他上前摸摸她的脑袋,“既然你不想他死,那也行。”
语侬满眼不信。
外面进来一些人,桑格见了强烈扭动身体,那是实验室的人,周敬悬又要把他弄去做研究,“不要,不要,周敬悬,我不想去,我求你。”
语侬不知道那些人是干嘛的,可是桑格的反应很大,她问:“你要带他去哪里?”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哥,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
他拉着她的手径直朝车的方向走去,洪明娜看到十分惊喜,“悬,”她看一眼周语侬,没做搭理,扶着芬叔走上前来,周敬悬喊声芬叔,语侬也跟着叫声。
“悬,爸爸过几天六十大寿,我们要回香港,爸爸想你去。”她本就是来看场地的,正好万福酒楼是周敬悬他们家的,说不定可以在这里遇见他,只不过不曾想还多个周语侬。
芬叔笑笑,“娜娜这丫头很想你。”这话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
“爸爸!”洪明娜羞赧看着周敬悬。
语侬顿时松口气,想把手抽回,可周敬悬越攥越紧,“不如去芭提雅吧,正好语侬也是那几天生日。”
芬叔一听笑得更开心,“是吗,小语侬,你是什么时候生日?”
语侬面对如此亲切称呼,心中惶恐,“我是25号。”
“那好,那就——”
“爸爸,”洪明娜有些不满,自从爸爸见到这个周语侬后整个人都不一样,她不太明白,难不成他还想把这死丫头娶回家给她做后妈。
“娜娜,你不是也很久没去过芭提雅了吗,小语侬,那咱们就说好到时候见。”芬叔说完,看一眼周敬悬,上车离开。
而语侬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秦瓒刚刚去世,她和妈妈是没有心情过生日的,可这个叔叔感觉也不凶,每次见到她都笑眯眯的,难道——她睁大眼睛,“哥,我们应该不去芭提雅了,秦叔的儿子刚去世,应该没有心情过生日。”
周敬悬说:“你妈妈和你秦叔又没有结婚,本质上你们也不是一家人,生日过不过的,不用管外人怎么想。”
周语侬垂下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