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茗哐地关上门,大舒一口气。
她靠在门框上,手指有些发抖。
她用力擦拭额头,露出那个桃花印,它正在微微发光。
刚刚被顾笤吓的。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在亭子时,8他们两个僵持地对视着,然后一个因吃人浓黑得不行的恶魂竟然无视满地走的修者,正大光明地在安家乱逛,把注意打在了修者身上。
修者的□□肯定比凡人更能提升修为。
很快,这团法力已接近练气后期的恶魂,将一众刚入门的弟子搅得精疲力竭。
顾笤早就有所察觉,但作为入门弟子地考验,他一般不会插手。
直到那团恶魂胆大包天去攻击顾笤。
顾笤出手必然是手到擒来,但苦了离他最近的安茗,被两股不同气息碰撞爆发出的灵力攻击到。
整个人差点扑到了水里。
最后是顾笤分出的一点灵力拉住了她,但顾笤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一把把她摔在了空地上。
落地的瞬间,安茗听到自己手腕发出咔嚓的声音。
但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有在意。
顾笤那边很快就把恶魂收拾住了,但岔子又起,恶魂竟幻化出了分身,趁在场的人都没注意,直接冲向落单的一个修者。
安茗记得,那是跟顾笤表白的女子。
粉衣女子早就吓得一愣一愣的,站在原地被恶魂附了身。
安茗差点尖叫,看着粉衣女子可爱纯洁的脸青白起来,朝修者进攻。
顾笤从水中召出水柱,将她牢牢锁住,并没有伤害女子。
恶魂已经和女子的魂魄连在一起,必须剥除,不然时间一久,女子七魂被恶魂蚕食最后彻底丧命。
在场的修者如临大敌,用捆仙锁绑住了女子,安茗还不理解为什么要用捆仙锁,下一秒,顾笤手指凝诀,深深穿入女子的腹部。
安茗已经顾不上摆谱,整个人都傻愣地看着顾笤没入的手。
女子剧烈挣扎惨叫着,有她自己的,还有那个恶魂的。
很快,顾笤又加注了灵力,手臂又没入了一点。
恶魂终于被金光逼出体内。
女子已经奄奄一息。
其他人急忙给她输入灵力。
顾笤在空中与恶魂缠斗,身形非常灵活,灵力强劲,恶魂怎么看都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恶魂被击碎,顾笤落到地面上,看着瘫在地上的安茗。
安茗深呼吸,不敢再看他一眼。
“安妹妹!”张啼昧跑过来查看安茗,将她扶了起来,“吓到了?”
安茗呆愣愣的,僵硬地点头。
张啼昧给她揉了揉脑袋,“这个恶魂吃人吃出了道行,附身分身竟然都学会了。”
顾笤走了过来,看着越发颤抖厉害的安茗,“安小姐害怕什么,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壮似关心,实则恶劣得不行,安茗磨了磨牙齿。
“未曾见过。”
顾笤好心情地接话:“这没什么好怕的,遇到专门占人身体的恶魂,就要手段狠一些。”
什么意思?安茗疑惑。
怎么觉得在暗示她什么。
张啼昧打断这两人的暗流涌动,“师兄,你快去看五妹。”
顾笤微笑,“安小姐手应该是扭到了,师妹送些药给她。”
“啊?”张啼昧拉起安茗的手。
“左手。”顾笤强调。
张啼昧执起安茗另一只手,安茗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顾笤怎么知道的,她也没表现出什么吧。
但她手腕确实扎着疼。
顾笤走之后,安茗也让阿昧先去看看受伤的五妹。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赶紧抄小路回了房间。
她心有余悸地倒了杯水,冰凉的感觉直穿喉咙到达胃部,一整个透心凉。
洗过澡后,她腰酸背痛脑袋晕晕的,没等到阿昧给她送药,她先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敲门,她以为是阿昧。
打开门,却是顾笤。
一天之内见到三次,安茗皱眉。
顾笤轻笑:“怎么,不装了?”
安茗深呼吸,好声好气问顾笤来做什么,顾笤把药递给她,“最起码的,用了她身体就麻溜地赶紧让手恢复过来。”
安茗犹如被当头一棒,一时之间似懂非懂。
“用了她的身体?”什么意思,安茗不解。
顾笤推了一把安茗,顺手将门关上。
夜晚漆黑,安茗又没有点火,整个屋内都黑漆漆的。
她看不到顾笤的脸,更加猜不出顾笤的心思。但从她被掐住的脖子来看,顾笤应该很生气。
“说,安茗魂魄被你赶哪儿去了?”
安茗:不是,哥,你天马行空般的思维,真的很让人跳戏,好吗?!
货真价实·安茗伸出手,“顾大哥,要不你先看看我的命脉,被夺舍之人肯定可以被查出来。”
独自畅想·顾笤:……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空气都要窒息死了。
顾笤松开掐她脖子的手,转而搭上她的手,然后用力按下去,“安姑娘,明日你见到安昕,莫要被吓到。”
妙啊,这个“吓”字,深层含义还是怀疑她。
安茗懒得理他,打开药瓶木塞,扣了一点白色药膏,在黑暗里摸索着给自己抹药。
“安姑娘,和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这并不是商量的语气,安茗可不是傻子,顾笤这会是好好说话的样子,要是她不答应,小一秒得掐她脖子。
“顾大哥能不能点个灯,敞亮点,好说话。”
顾笤哼笑,一挥手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一簇簇的白光漂浮在四周。
安茗扶额,“顾大哥,你别弄这么亮,外面路过的修者会觉得奇怪,我可是个凡人。”
顾笤怪异地看她,“你是把我当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