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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1 / 2)

新年夜里许多人家要守岁,虽闭门闭户,但也能隐约听见宅里屋内的欢声笑语,青杏拍了拍小武,“快点儿小武,我这心里不踏实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青杏的错觉,总觉去刘府的路比往常要远,感觉都月上半空了,才到刘府门口,大红的灯笼摇摇晃晃,青杏搓了搓胳膊,走上前叩门。

吱呀——

“找谁?”家丁从门缝里露出小半张脸,眼睛没有半点神光,青杏被吓了一跳。

她清了清嗓子,客气道:“这位小哥,我是林小姐的婢女青杏,天晚了我家小姐还未归,想来问问情况。”

家丁眼珠一转,看到后面等着的马车,他哑着声音道:“等着。”

嘭——

大门又被关上,青杏哼了一声,“什么态度,偌大一个刘府,都不管教下人?!”

站了一会儿有些累,青杏看小武冻得不行,让他进马车等会儿,又敲了敲门。

这时奇怪了,大门一推便开,刘府虽挂着红灯笼,却感觉黑黢黢的,那家丁独自站在门前,背后是惨白的雪地,青杏抖了一瞬。

“你家小姐等着你,快来吧。”家丁扯起不自然的笑,转身引青杏入府。

青杏踟蹰片刻,对林飞鸢的担忧还是压过了害怕,她跟着家丁奔入雪中。

***

席靳白抽了一顿灰狐狸,发现这家伙真是个傻的,一问三不知,他啪地扔了鞭子折返回屋,进屋前还将自己身上的血污打理干净,任灰狐狸低一声高一声的哀嚎。

林飞鸢捂着心口,总觉气闷淤堵,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让她神志昏聩。

席靳白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见林飞鸢难受的模样,他捉住一只腕探脉,越探心中越发害怕,林飞鸢的生气被他强行封住,但经脉淤堵长时间也会枯亡。

席靳白的手开始发抖,首次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林飞鸢气闷地抽回手,“大人不必如此,走吧。”

席靳白拷问灰狐狸之后,便知道这迷阵对林飞鸢造成影响,她以为二人已经成婚许久,难怪气成这样……

但如何解开幻觉,灰狐狸却不知道了……

席靳白哄道:“是我不对,不该扔你一人在屋里,别生气了嗯?当心气坏身子。”

“大人不必再哄骗我。”林飞鸢翻身将自己蒙进被子里,又燥热地露出脸,瞪着席靳白道:“快走吧。”

“你让我走哪儿去?我就山神庙一个住处……”席靳白连带着被子一起,将林飞鸢抱在膝上,“飞鸢赶我走,我便只能风餐露宿,日日睡在门外了。”

林飞鸢奋力挣了挣,完全挣脱不开,满脸无奈:“你放开我!”

“不放。”席靳白紧了紧双臂,将林飞鸢搂地更紧一些,眼神细细描摹,好像要把她的眼、鼻、唇都刻在脑中一般。

席靳白冷漠的时候,仿佛能冻死人的心,深情的时候,又好像所注视之人,是他心中唯一的珍宝。

林飞鸢闷声道:“我好热,放我出来。”

席靳白闻言松了松手,林飞鸢扒拉着抽出一只胳膊,然后盖在席靳白眼上,“别看我。”

席靳白感到这双手带着些湿气,他拉下林飞鸢的手,摸了摸,“出了这么多汗?”

林飞鸢盯着席靳白,高眉深目,大抵本就不是人,眼神时常冷峻,加上飞眉入鬓,七分的非人就变成了十分,林飞鸢没有回答席靳白的话。

“大人既然已经决定要修行了,就不该再来招惹我。”林飞鸢抚上席靳白的脸,“大人,我是凡人,天命所予的,勉强挣扎已经耗费了我所有心力,实在受不得大人拨弄了。”

席靳白心神大震,握住林飞鸢手,下颚抵在她额头上,“我不会拨弄你……只是迷阵的影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你若生气便怪我,莫要闷在心里,自己难过。”

林飞鸢听不太懂,席靳白无论说什么,她都无法考证,言语中的爱护还是疏离她能体会到。

原本生他的气,见他卖惨讨饶又散了大半,她眼神盯着席靳白的颈上滚动的喉结。

对于野兽来说,脖颈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将这种地方露于人前,除了所亲所爱之人,别无他人。

林飞鸢心念一动,反手勾住席靳白的后脑,撑起身体,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触在席靳白颈侧。

席靳白手一抖,差点将林飞鸢滑在地上,他惊慌失措地扯住被子,但裹在里面的林飞鸢又出溜出去,他又连忙抽动被角堆在身前,将林飞鸢抓回来抱好。

二人中间堆着层层叠叠的被褥,虽然柔软,但挤压下也硌得慌,林飞鸢见席靳白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肉眼可见地脖子红到耳根。

她噗嗤一乐,“诶……都老夫老妻了,大人怎么还这么害羞?”

席靳白瞳孔瞬间收缩,变成兽瞳,他慌忙垂首眨眨眼,眼睛又恢复正常——

没……没想到,林飞鸢居然会主动吻他?!

老夫老妻!?

席靳白恨不得抱着林飞鸢在屋内跑几圈!

“飞鸢莫要淘气。”席靳白轻咳两声,将林飞鸢重新放好,十分端庄地扯出外袍,将被褥裹在林飞鸢身上,“当心着凉。”

林飞鸢摁住席靳白要抽开的手,扯到自己唇边,贝齿轻合,磨了磨席靳白指节,对方的有力的手如今像是风中竹节,抖得不成样子。

“好了,靳白惹我生气,现在我报复回去了。”林飞鸢咬完人心情好了不少。

席靳白眼神一眯,压低上身,灿金的眼盯住林飞鸢的眼,呼吸扫在林飞鸢脸侧,“这算什么报复?”

林飞鸢一愣,微微侧头去看席靳白,与神台上石虎垂眸不同,没有那种一视同仁的冷漠,现在这只虎是她的,眼中也只有她的影子。

妄心一旦生起,便再难消磨。

林飞鸢伸出胳膊,抱住席靳白的后脑,揽在颈侧,一手勾住肩背,“那靳白教我?什么是报复?”

锦被之下是柔弱无骨的躯体,席靳白鼻尖埋入林飞鸢的秀发,清雅的香气却好似勾人的魅香,席靳白瞳孔翕动,害怕压到她,双臂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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