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上。 显然从赵非凡之后的事迹来看,在继承观主之位后,他并不消停。 在末日中的道门内,赵非凡小有名气,在天门道山与道仙见过一面后,道仙便亲切的称他为忆师弟,而且还给赵非凡取了个别称:道痴。 一个道痴,一个道仙。 不仅仅如此,云游四海的赵非凡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故事,比如说:青城山斩鬼,玄武山论道,龙虎山炼丹……都是赵非凡留出来的真实事迹,最重要的这还是个大活人,所以奔着这些故事,末日中的游客都想看看这位道长,究竟是什么样的容貌。 只可惜,每个见到赵非凡本人的,都会失望的摇头。 赵非凡的脸上有一道贯彻整张脸面的长疤,满满的戾气,一点都不符合他道长的形象。 据说,疤痕是当年为了斩一头猛兽,留下来的伤疤,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刀伤。 赵非凡个人的力量并不能让道观重回以往的巅峰,所以他就把这里改成了补给站,让迷途的末日之人,能够有个歇脚地。 说来也怪,也许是道光普照的缘故,云鹤山周围从没有出现过末日危险种,这让云鹤山一时名声大噪。 今日云鹤山没有客人,所以显得异常冷清,谢子敬走进补给站的时候,一阵萧条感映入眼帘,时隔三年,谢子敬重新来到这里,依旧是以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 从门口,可以直接看到三清宫中的孤单身影,赵非凡。 谢子敬带着清儿走到三清宫内,见到了道袍一尘不染的赵非凡,赵非凡的下巴处现在也留着黑色的胡须,乌黑的头发和往常一样的一丝不苟,黑发梳在身后,而脸上的刀疤依旧那么刺眼。 “来了?”道痴没有睁眼,轻声的说道。 “来了。”谢子敬回答。 “三天前就有军方的命令,这几天概不迎客。”道痴还是闭着眉目说道。 “我来这里守着你。”谢子敬回答。 “守我?”道痴漠然问道。 “三年过去了,我想再听道兄说说道法。”谢子敬拿了蒲团,盘膝坐在赵非凡的身边,双目炯炯有神的说道。 “我早就不是道士了。”赵非凡无神的回答。 “那道兄这一身道袍,是为何?”谢子敬微微笑道,三年前的赵非凡曾经望着墙上的道袍说过:再穿上这身道袍的时候,可能就是他的终局。 谢子敬当时并不懂,还以为是赵非凡自己的夙愿,没想到今天他撞到了。 重新回忆之前的话,谢子敬现在感慨良多。 “没想到最后的时刻,陪我走的人,竟然是你。”赵非凡从一侧挪过小桌,上面是已经凉透的茶水,赵非凡倒了三杯,放在桌上。 “没有热茶吗?”谢子敬问道。 “没有水了。”赵非凡回答。 “九顶大缸,一点都没有了?”谢子敬问道。 赵非凡听到谢子敬的话,手掌微微一颤,轻声说道:“九顶大缸装满的都是末日的罪孽,不是水。” “罪孽……”谢子敬的脸庞靠近赵非凡,目光中满是质疑的问道:“真的是末日的罪孽吗?” “是。”赵非凡郑重的回答,而谢子敬身后的清儿,小脸冒着冷汗,这个气氛,她特别的不喜欢。 谢子敬退回原位,身子坐直说道:“道兄,道法说:不可为。” “这是孔子的话:事如可为,不可不为。如不可为,亦可不为……”赵非凡回答谢子敬,最后补了一句:“还有一句,知其不可而为之。” “道兄,佛曰:回头是岸。一切未起,因果未生,都还有余地。”谢子敬忽然眼中升起雾气道。 “今年你也有二十岁了,弱冠之年,不再是三年前的毛头小子,珍惜眼前人。”赵非凡摸着冰凉的茶具,和谢子敬说道。 “倘若今日我不来,你会如何?”谢子敬问道,赵非凡望向院内的九顶大缸说道:“起坛作法……不过我知道,今天会有人来,但却不成想是你。” 谢子敬猛地将小桌掀翻,小桌上的茶具被尽数打落,乒乒的碎落一地。 “这也是它们的终点……”赵非凡将手中最后的一只小杯丢落,乒乓的声音,听着格外的刺耳。 谢子敬猛然站起,手指指着赵非凡破开大骂道:“牛鼻子,你是在做梦知道吗?这么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口口声声说:时间能够磨灭一切,现在呢!放不下的还是你!” 面对谢子敬的怒吼,赵非凡平静的说道:“天下之道,不离阴阳五行,生为阳,死为阴,只要掌握其中的奥妙,便可以阴阳逆转。” “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你看看你,哪样你没过界!道兄,该醒了吧?!”谢子敬大声的吼道。 “我是道士,不是和尚。”赵非凡面色淡然的回答谢子敬。.. “道理是一样的,佛道之流,殊途同归,这是你告诉我的!”谢子敬回答道。 清儿在一侧拉着谢子敬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师兄,别吵了,好好说……” 清儿最讨厌最害怕的就是吵架,因为口舌之争,往往会引来灾难。 谢子敬单手搂过清儿,将清儿搂在怀里,心里的气有些起伏。 “真好,你的她还在。”赵非凡看着清儿,露出悲怆的笑容,凄凉之中,他依旧忘不掉心底的倩影。 谢子敬无语的望着赵非凡,这个时候,谢子敬看着赵非凡,忽然感觉到陌生,又忽然感觉到熟悉。 现在的赵非凡,和当时失去清儿的时候,心境何其的相似。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她吗?”赵非凡将一张精装的照片从怀里拿出,放在地上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