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仓廉气结,身上一团淡薄的气息缠着剑锋,手中剑直刺而来。 “叮~”纤细的玉指敲在剑刃上,剑刃的走势被强制改动,史仓廉只闻到一缕清香,便被无形的气力震了出去。 史仓廉被柔力接住,除了此行的师兄,没有人会这么好心。 阴罗三的得意弟子:许从,师承道德剑,修的是:香坛仙炉。 许从的身后背着一把松纹古锭剑,一尘不染的青城山道袍,发髻整洁,鬓发落在脸侧。 比起史仓廉,许从更有青城山的风姿,仪表堂堂,德才兼备。 “青城山剑侍,许从,见过天门道山北宫道友。”许从朗声的自我介绍道,拱手作揖间,风度翩翩,气度非凡。 “天门道山,北宫淼淼。”北宫淼淼微微欠身,见着许从恭敬,她也自然恭从。 “师弟心直口快,方才之言皆是无心之过,希望仙姑可以宽恕他的不敬之罪。”许从拱手请求道。 “不宽恕的话,会如何?”回答许从的,是刚刚下山的苏子贤,苏子贤一身清水游龙之气,毫不遮掩的缠绕在躯壳上,下山时,惊到了无数修道之人。 许从见着苏子贤,眸子中有片刻的犹豫,然后轻声说道:“见过九五至尊,如果是九五至尊发话,师弟万死无赦。” “开个玩笑。”苏子贤走到许从的面前,轻笑着回答,他可没有严惩的癖好,只是随口插了一句话罢了。 “九五至尊大义,青城山领情。”许从恭声回答,苏子贤转过身,并不理睬这位青城山的青年。 苏子贤走到北宫淼淼的面前,少女芳心怦怦直跳,心说:他想做什么? “今日不胜热闹,既然是拜山头,那么也就理所应当的有比武切磋,眼下小子技痒,不如我来讨教兄台的手段?”苏子贤冲着北宫淼淼不可查的咧嘴一笑,然后转过身与对面的众人言论道。 “苏子贤,不可鲁莽!”北宫淼淼立刻阻止道,苏子贤不解的看向北宫淼淼,北宫淼淼解释道:“许从是三重境巅峰,就算是师兄,也没有把握说必胜,你和他打,没有必要。” “许某接了。”许从却在苏子贤没有回首的时候,沉声应道。 “这……”北宫淼淼忽然变得为难起来,苏子贤这要是切磋的时候被误伤,根本没有理论的优势。 “好!”子裕在一边替苏子贤应着,“许兄是大才,大才明事理,今日既然是切磋之举,自然点到即止。” “那是自然,还望九五至尊不吝赐教。”许从回答。 子裕帮着苏子贤搏了些面子,不过脸上却是无奈的神情,苏子贤这刚出关,发的什么疯?来这里挑战道德剑侍许从? 如果子裕现在是许从的话,想必心中只有两个字:求虐…… 苏子贤撇嘴,他也不知道许从能强到如此,本来还以为是和史仓廉一路的货色,没想到是青城山的得意弟子。 “有剑吗?”苏子贤冲着北宫淼淼的方向叫道,众人一愣,而后一位天门道山的弟子,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苏子贤。 苏子贤掂量着剑刃,随意挥舞了几下,觉着趁手,也就没说什么。 “如果我们这局有赌局,你押谁赢?”子裕来到北宫淼淼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北宫淼淼摇摇头,“我不赌。” “小气,试试嘛。”子裕说道。 “苏子贤赢。”一侧的叶子依示威似的说道,北宫淼淼倔强的回答:“苏子贤赢不了。” 虽然北宫淼淼不希望苏子贤输,可实力悬殊,苏子贤没有胜算,况且对赌的人,现在已经从子裕变成了叶子依。 “那么赌注,就设为苏子贤如何?谁输了,谁就离开。”子裕唯恐天下不乱的捅火道。 “不行!”两女异口同声的说道,叶子依说道:“苏子贤本来就是我的,我没必要这样赌。” “苏子贤不是押物,不能这么选。”北宫淼淼则是如此的回答,子裕徒劳无功的摇摇头,到头来什么都捞不着。 苏子贤虽然听到了这全过程,但是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悲喜,因为他在静心的回想用剑的点点滴滴。. 和拔刀斩殊途同归的拔剑术,都强调出剑时的一瞬爆发,如果是居合的话,那么就是出剑和收剑时爆发出的连续斩击。 不过这次,苏子贤并不像用这样的暴戾之术,他回忆长白山剑仙湖中挥剑的点点滴滴,当时他运气运剑,水到渠成,周围的自然就像和他融为一体,纳兰弱水的剑式,旁人很难懂,苏子贤重复的回忆他的出剑、挥剑、收剑,眼眸中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那招剑式一般。 苏子贤毫不犹豫的拔剑,放弃了先手的拔刀斩,叶子依和子裕一滞,他们都认为苏子贤唯一的胜点,就在拔刀斩上,可是苏子贤竟然选择了放弃。 苏子贤端着剑锋,剑刃直指许从,剑刃从竖直缓缓的变为平行,仿佛山间的云霭就是当时的水浪,自己便是纳兰弱水。 许从从小习剑,深谙各类剑术,今日苏子贤展现出来的起手式,有些像太极剑,以柔克刚? 苏子贤脚底生烟,他先动了,每一步的落地,和踩在水上无异,剑式从侧转主,剑招刚猛,没有丝毫柔劲的意思,这种情形,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许从见着剑式,心中惊讶的一叹:不会吧? 古锭剑将苏子贤的剑锋挑开,古锭剑行云流水的斩向苏子贤,铁剑和古锭剑对碰,苏子贤踩过古锭剑剑刃,周身水龙气乍起,山间云雾骤升,苏子贤踩着云雾而行。 苏子贤手中铁剑划过云露,心中意境已经几近饱满,脚下踏云和脑海中的踏水同步,剑出! 云霭中,铁剑轻挥,云雾仿佛受到苏子贤的号召一般,化作最锋利的兵器同时攻向对面。 许从看的仔细,这股剑气很刚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