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娥买了几件过冬的衣服,两手拎得满满的。 要说重也没有,只不过是太大,就两只手,实在不好拎。 连爬四楼,她累得气喘吁吁。 一登上门前,只见两户大门紧闭,一点人气都没有。 对门她就不说了,怎么自己家也这个样子。 平时赵青辰可是最喜欢开收音机听广播了,恨不得整个屋子都是那个声音。 今天居然这么安静。 她先敲门,等了小半天,一点动静没有。 难道是睡了? 不对啊,这个时间点谁还在睡觉啊。 她只好自己掏钥匙开门。 一进去,窗户关得好好的,房子也打扫干净了。 他死哪儿去了? 今天不是不出摊吗? 他们说好了的吧? 一瞬间,赵青娥甚至怀疑自己记忆出现了问题。 不对,她怎么会有问题! 分明就是说了! 她把东西往沙发上一撂,打开他房间的门一看,空荡荡的。 里头乱糟糟的,衣服鞋子乱飞,被子也没有叠,不过好在没什么异味儿。 窗帘拉着,有光透进来,但免不了阴沉沉的。 她进去拉开窗帘,随手开了一扇窗户。 赵青辰的房间对着楼下,她朝下看,果然,车不见了。 哎哟,这小孩儿。 怎么就是想不开要去摆摊呢。 好不容易有一天能休息。 她只好收拾收拾,对着顺来饭店去。 带份饭过去,真好解决晚饭。 从那天说了扩张之后,顺来饭店就把隔壁的店面租下来,真正开始了大饭店之旅。 屋内的装潢重新翻修一遍,看着高档多了。 不过价格没变,还保持着亲民的价格。 还集合了许多其他种类的菜品,一下丰富了不少。 加上其他合伙人累积的人脉,可谓风风光光开业,现在每天的流水也非常可观。 店里人不少,还多了几个进进出出的伙计,是他们专用的外送员。 她点了两份盖饭,看着郑秀忙得脚不沾地,只能感叹大家都不容易。 和卖糕点的师傅闲聊两句,却听见他八卦地打听。 “你和老蔡家的那个小厨师,到底怎么回事啊?” 赵青娥当场被雷得外焦里嫩。 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和纪江知缠在一起了。 “小纪今天没在店里,是不是和你出去了?” 啊? 怎么他也不在? 他们这一个两个的,全部都在玩失踪? 赵青娥懵了。 带着深深的疑惑,她朝夜市街狂奔。 从街头看去,一往如常,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 途径胖姐的摊位,前头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客人。 和一条街排满她的客人的盛景相去甚远,看来是大势已去。 难怪这几天一直过来馋她,原来是自己没生意做了。 期间还一直嘟囔着要她传授技艺,要么就给她介绍生意。 好不要脸。 她装疯卖傻,才堪堪躲过胖姐的攻势。 摊位前头那张纸板更加陈旧了些,上头的字迹有些褪色,似乎昭示了这个摊位的命运。 克隆羊多莉活了六年。 没想到她偷来的技艺才活了不到六个星期。 这短暂得,叫人好笑。 她稍稍一抬脚,差点撞到前面的人。 惊魂未定,她疑惑地朝前看。 “搞什么啊?怎么又把路堵了?” 前头围着一圈人,结结实实打造了个人墙出来。 叫那头的人过不来,这头的人过不去。 “听说是为了抢摊位吵起来了?” 男人手抓一把瓜子,边嗑边说着。 他腰间一个黑色的腰包,气质老练,一看就是从摊位上过来吃瓜的摊主。 “怎么个事儿?细说。” “还能咋的,就那么个事儿呗。” “这个月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谁都说自己有理。” 回想这几个月,夜市街确实闹过几次事儿。 但赵青娥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忙着写她的那本书,没有去亲眼见过。 倒是赵青辰和她提过一嘴,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 “这地方本来就没人管,谁来得早摊位是谁的。” “有人觉得自己待的时间长,就把这玩意看成自己家的了。” 她听着身边七七八八的讨论声,突然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惨烈的嚎叫。 “打人了!打人了!”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起哄声、拍手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赵青娥试图挣扎着从这边过去,但突然听到里头愤怒的骂声。 很脏,但同时也异常熟悉。 “你放你妈的屁!老子动你一根手指了?” 她瞬间瞳孔地震,连忙踮脚试图越过山海人潮窥见里头的光景。 只见到一个高出人均水平的脑袋在晃动。 脸气得通红,目眦欲裂,似乎要喷火似的。 这不是她那个倒霉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