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曼谷大皇宫对面的酒吧一条街。 一间间五光十色的酒吧门口,到处是衣着性感的女人和豪放粗俗的男人。 一个戴着帽子,背着吉他的男人缓缓走在喧嚣的人群中,仿佛行尸走肉。 他走进一条巷子里,来到一个酒吧的后门,推开门进去,早就等急了的老板立马催促: “熏,你怎么才来?那几个富婆一直等着你呢!” 铃木熏拉了下帽沿:“老板,我只唱歌。” “好好,只唱歌,赶紧上台吧!” 老板推着他往前走,前方已经能听到酒吧里的喧闹,铃木熏微微皱眉,但还是在老板的催促下拿出吉他,调好了音。 “熏,今天就把帽子摘了吧?” 正准备上台,老板忽然说道。 铃木熏是一周前来到这间酒吧驻唱的,他的嗓音浑厚动听,有一种深沉的忧伤,他上台总是戴着帽子,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但这种神秘的沧桑反而更加吸引女顾客。 因为他的到来,酒吧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每天都有很多女顾客慕名而来。 其中还有好几个富婆扬言要包养他。 但铃木熏不为所动,只是每天唱完歌就走,似乎只是为了那点微薄的驻唱费维持生活而已。 此刻听到老板的话,铃木熏依然摇摇头,掀开帷幕,戴着帽子走上舞台。 他的出现让酒吧里响起了不少女人的尖叫,铃木熏背着吉他,平静地坐下,等待着酒保递上客人点的歌。 这间酒吧驻唱是靠客人点歌,谁出的钱多谁就能让歌手唱自己喜欢的歌,有的出手实在阔绰,甚至可以上台来和歌手合唱。 铃木熏安静地坐在舞台上,仿佛舞台下的喧嚣吵闹都与他无关。 不知道现在麻衣小姐在做什么? 她的习惯,如果没有活动,每晚总会练歌到九点才回家。 只是,自己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麻衣小姐有没有记得每天喝两杯牛奶,吃适量的水果,还有,不要吃油炸的食物,不要喝带酒精的饮料。 麻衣小姐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其实她的身体并不好。 也不知道NHK有没有给她找一个贴心的助理,因为她总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铃木熏低头想的出神,酒保终于递上来了客人点歌的纸条,上面写着歌名: 《银龙》 铃木熏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舞台下方,但酒吧里灯光昏暗,人头攒动,根本看不清。 呵呵,麻衣小姐在亚洲那么多粉丝,有人点她的新歌也不奇怪。 铃木熏摇摇头,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不该奢望的东西? 他放下纸条,将吉他立在膝盖上,手指拨动。 下一刻,那曾经在三国歌会的舞台上响起的旋律飘舞在喧嚣的酒吧里。 铃木熏也习惯了这种吵闹,他专心地拨动着吉他弦,这首歌是麻衣小姐最美好的作品,他想好好地唱。 前奏完成的很完美,铃木熏身子微微前倾,嘴对着话筒。 然而,他还没开唱,身后却响起了一道无比熟悉的歌声。 “在那片泛青大海的另一头。” “此刻有谁正伤痕累累。” 铃木熏霎时怔住,他僵硬地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一道高挑冷艳的身影,她拿着话筒,一边歌唱,一边迈着修长的双腿款款走上舞台。 女人长发束起,也戴着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蛋,但仅凭那无比熟悉的歌声,铃木熏便认出了她。 铃木熏难以置信地看着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自己的身旁,拿着话筒,朝着舞台下方安静的人群继续歌唱。 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喧闹的酒吧很快变得安静,人们都怔怔地看着她。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歌声,她的气场,已经足以让所有喧嚣停止,让所有听者为她倾倒。 对这完美的歌声,铃木熏已经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震惊。 “麻衣小姐?” 幸田麻衣微微侧头看向他,冰冷的眸子里却带着欣喜和炙热,这让原本想起身逃走的铃木熏失去了所有力气。 只能继续坐着,拨动吉他弦。 为她伴奏。 他的身旁,美丽冷艳的女人继续歌唱。 如泣如诉,仿佛在倾吐着心里的思念。 铃木熏忽然想起,他弹奏,麻衣小姐演唱,这一幕已经有十多年未曾出现过了。 原来,为麻衣小姐伴奏,依然是如此幸福的事。 两人一弹一唱,酒吧里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角落里,周芸对苏青梅道: “青梅姐,我觉得幸田麻衣和铃木先生好像你和林哥啊。” 苏青梅摇摇头:“不像,我不会让林舟等我那么久。” 周芸想想也是,又问道:“青梅姐,那你说现在他们俩还来得及吗?” 苏青梅还是摇头:“不知道。” 再动情的歌也会有结尾,很快,这首《银龙》便演唱结束。 铃木熏忽然起身,背着吉他跳下舞台,匆匆朝酒吧大门逃去。 “翔太!” 身后传来幸田麻衣的喊声,随即是四周巨大的惊呼声。 铃木熏一惊,连忙回头,眼睛倏地睁大。 舞台上,幸田麻衣竟摘下了帽子,现出了那张被全亚洲都熟知的美丽脸庞。 不少人立刻认出了她: “幸田女皇?!” “幸田麻衣!” “上帝!居然是麻衣殿?!” “幸田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