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他走了,老陈家的人并没有松口气,谁都知道,这男人明天肯定还是要来的。 陈建军在院子里面一边叹气一边跺脚,陈老太太看了眼不争气的二儿子,“人已经没了,你搁这整这出有啥用啊?赶紧整席子卷巴卷巴抬白山上去,眼看天黑了,还不动弹,今晚不睡了?” 围观的人群还没散,陈老太太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她已经懒得在黄子屯的人面前装善良了。住了一段时间牛棚,她面子已经丢得一点都不剩了,出来了突然就可以做自己了,不用再装善良,展露真性倒也是‘潇潇洒洒’。 人们听着陈老太太冷血如蛇蝎的话,都暗自摇头。 看来,这老陈家慢慢也是个绝后的命啊。最近这三年,死了两个儿媳妇,死了两个孙女,夏天还分家出去两个断绝关系了,都是被这老太太给作的啊。 陈建军他们在陈老太太的叫骂下,开始收拾陈慧的尸体,像拎破家具似的,拎到爬犁车上,陈建军又拿了一把铁锹,老陈家的三个男人,推着陈慧的尸体上山了。 院子里安安静静,再没有了刘珍珠的哭声,没有了任何人的哭声。 那空中嗡嗡的小苍蝇,落在爬犁车上,钻进裹着陈慧的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