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磊邺那处豪宅比于斯年印象中的似乎还要再简陋一些,或许是原本摆放在显眼处的一些名贵的摆设都已经被撤得所剩无几。 他这是之前被自己砸怕了? 于斯年嗤笑了一声。 推开房门于磊邺漠然地靠坐在床上,正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看得全神贯注。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也只是瞥了一眼随后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手中的报纸。 陈秘书走到于磊邺的身旁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道,“于先生,少爷回来了。” 于斯年跟在陈秘书的身后,目光撇了一眼床上的人。 这就是陈秘书口中快不行的人? 于磊邺这不好端端就坐在床上,哪里有一丝病人的模样,甚至还能边看着财经报纸边回应边上正汇报的员工两句。 快不行的人哪里还有这样的体力!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随便找的借口给骗回来了! 于斯年沉默不语,目光恶狠狠地瞪着站在不远处的陈秘书。 站在于磊邺床边上的男子汇报完后再他的点头示意下抱着文档离开了房间。 一下子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陈秘书还是站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于磊邺还是靠坐在床上继续阅读着那份财经报纸。 于斯年目光在于磊邺身上上下打量着,要不是手背上还有输液管他差点真以为于磊邺一点大事都没有。 于斯年淡淡的看向于磊邺开口道,“有事直说。” 不留一丝情面。 于磊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也不恼,只是将手中的报纸放置在一旁,掖好被角抬头看向于斯年道,“吃过了吗?如果饿的话可以让张妈给你...” 面对他的那种好父亲的废话于斯年早就没了兴趣。 他目光冷漠一瞥,“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顺势要离开。 于磊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快不行了。” 于斯年转过身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嗤笑道,“外头那些人还指望着您长命百岁呢,这么不吉利的话还是别说出口为好。” 于磊邺听完自家儿子说的话,只是轻笑了一声缓缓开口,“确实不吉利。” 他想起自己的那份病历单,再次抬头看向于斯年,“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于斯年转过身子看向着他。 于磊邺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看向于斯年开口,“我想让你继承我的一切。” 于斯年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对视上于磊邺的眼神,才发现对方是认真的。 他自嘲地看着于磊邺笑着,快速上前直接一把抓过他的衣领,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开口,“我对你那点钱没兴趣!” 说完便松手放开了于磊邺的衣领,“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前不依靠你,以后也不需要。” 说完他便推开门顺势走出房间。 “那她呢?” 在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刹那于磊邺的声音响起。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又像是一种警告,他在告诫着于斯年别不识好歹。 于斯年一下子站在原地不动了,推门的手也停留在原处。 他转过身看向于磊邺问道,“什么意思?” 于磊邺靠坐在床边上端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不急不缓地开口,“她叫陆眠对吧,还是一名教师。” 于斯年直接冲向前双手握拳看向于磊邺,“你要干什么!” “你也不希望把她也一起拉下水吧?”于磊邺抬起眸子瞥了一眼面色紧张的于斯年,拿捏他这个儿子太容易了。 感情便是最直截了当的一个方式,只要于斯年喜欢她,他就愿意跟自己妥协。 “我看过她的个人资料很优秀,确实是未来儿媳妇不错的人选,只不过她能不能当上,会不会出事这一切都得看你的表现决定。”于磊邺说完对视上那隐忍着怒火的双眸。 他就是喜欢拿捏别人,别人又无法将他惩治的感觉。 不然他也不会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于斯年目光紧紧地看向于磊邺许久,最后无奈妥协道,“你要我怎么做。”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天真地以为于磊邺早就跟自己没有任何的瓜葛了,而他也全当自己的父亲早已离开,成为两个陌生人生活在这个地球上。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于磊邺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精明。 他是一个商人,他不做亏本的买卖,所有一切都希望利益最大化。 包括他这个毫无名份的儿子。 从他跟于磊邺相认后,他就知道于磊邺是不喜欢他的,当初不会给自己母亲名分现在也不会给自己。 所以在外界的目光之下于磊邺是一个成功商人的代名词,无妻无儿女一生专注于事业之上。 但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母亲为他做了这么多,却连一个姓名都得不到,终究是他不愿意提起的一段往事。 于磊邺注视着他的目光道,“今晚你就先在这里住下,陈秘书会带你去房间。” 于斯年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过半句话的陈秘书点点头。 离开房间前于斯年还特地回头看一眼于磊邺,对方再次拿起那份财经报纸阅览着。 似乎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并不影响着他。 陈秘书走在前面,于斯年跟在后面。 于磊邺一直都算是一个肯花钱砸在自认为需要的地方,这个家同样被他装修得富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