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孔霖安把手上的戒指递过去的那一刻。 门口的喧闹声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接着,身后的投影仪莫名地出现一段录像。 录像上,是七年前厉奕琛和孔慈音结婚的录像。 不仅如此,还有那场婚礼上的闹剧,孔卫华被捕的画面全都被播放出来。 ‘孔卫华,你涉嫌……请跟我们走一趟……’ ‘奕琛,我爸肯定是被冤枉的,奕琛,你快拦住他们……’ 祈念安目怔怔的看着身后的投影,那么真实,真实的哪怕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也不会怀疑那是演出来的。 厉奕琛闭了闭眼,台下的喧闹声不绝入耳。 祈念安想听听厉奕琛的解释,却看见他逃避的态度。 她艰难的扯起嘴角,眼神茫然。 “奕琛,那个人和我好像啊。” 厉奕琛担心她情绪起伏大,只能暂时稳住。 他一把将祈念安抱着怀里,将她的眼睛遮住。 他嘶哑着声音痛苦道。 “念安,不要看。” 祈念安没有看了,可是,录像的声音却一直回荡在酒店里。 渐渐的,汹涌的泪水濡湿了厉奕琛的肩膀。 祈念安的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大。 最后崩溃泣不成声。 “奕琛,那个是我,奕琛……” 说着,她仰头,冷艳娇媚的脸上泪痕点点。 “孔卫华是我爸爸?我爸爸呢?” 说着,她转身看着屏幕。 紧接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捂着嘴。 随后,门口又出现一人。 “慈音,你爸爸快不行了。”刘叔疲惫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意识开始涣散,眼睛开始模糊,耳鸣声悄然响起。 婚礼,爸爸入狱,厉奕琛背叛,质问,刀,鲜血,坐牢…… 狱中的打骂,痛苦,自杀,霖安的出生…… 在祈念安晕倒的最后一秒,她看见厉奕琛焦急痛楚的眼神。 她清冷的眸子再也没有了亮光。 婚礼喧嚣一片,宾客一个个被请出去,台上纷纷扰扰。 孔霖安站在台下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看着屏幕上的那一幕。 他手上盒子里的戒指正散发着夺目耀眼的光芒。 他知道,或许这枚戒指再也不可能戴在妈妈手上了。 他看见了妈妈最后的目光。 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他知道,妈妈想起了一切。 孔霖安淡然转身,离开了酒店。 …… “厉总,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太太的记忆可能都恢复了……” “这对她精神上有极大的刺激和损伤……” “药物治疗作用已经不大了……” 医生的嘴在厉奕琛眼前一张一合,厉奕琛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站在病房外看着里面睡着的人。 他的心已经痛的失去了直觉,感知情绪也是。 孔霖安站在厉奕琛身边,“妈妈会记起所有的事情对吗?” 厉奕琛嘶哑的嗓音克制着内心悲痛的翻涌。 “嗯。” 孔霖安的声音开始颤抖,他虽然已经察觉,但亲耳听见事实,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爸爸……那我们该怎么办?……” 说着,他哽咽声越来越大,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痛苦。 “妈妈记起了以前的事情,她还是会难过会痛苦,她该怎么办啊爸爸?” “她该怎么接受这一切?” 孔霖安带着泣音的质问仿若一把无形的刀在厉奕琛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上凌迟一下又一下。 厉奕琛蹲下身将孔霖安抱在怀里。 他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他闭了闭眼,微红的眼角泄露了心里的不平静。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他也茫然啊。 爱情于他来说,醒悟和领悟的都太晚了,晚到他伤透了慈音的心。 晚到了现在这种无法弥补的地步。 孔慈音陷入了一段很长的梦境。 梦境里,她和厉奕琛美好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面对她和杨清婉,厉奕琛选择的永远是她。 厉奕琛会把自己所有的耐心和爱都给她。 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孔慈音觉得梦境太假了,假得她连幻想都幻想不出来。 在她决定做记忆清除手术的之前,孔慈音很痛苦,她放不下所有人,可是,她不想活了。 活着对她来说不亚于人间炼狱,她所遭受的折磨从来都不是生活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精神上的折磨让她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怀疑世间所有,她呼吸的每一片空气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所以,她决定放过自己。 没人能懂她的痛苦,所以,她想自私一次。 可是,霖安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她没去死,而是选择了去做记忆清除。 …… “厉总,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们看着?”刘洵扶了扶眼镜劝阻。 “您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万一夫人醒来,您身体又不行的话……” 厉奕琛合上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