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句话是孔霖安问孔慈音的,也是孔慈音问自己的。 霖安的语气和吃晚饭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一点细微的差别。 霖安变得更恐慌了些。 “妈妈,是癌症啊,爸爸得的是癌症啊。” 孔霖安的眼眶开始泛红,声音也有些颤抖。 “所以,你……” 你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平静? 明明白天我们一家三口还逛了街,明明你就像普通母亲一样担心太惯着我,爸爸还出来替我说话。.. 怎么就可以做到毫不在意呢? 孔慈音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早期是可以治疗的。” 孔霖安埋进被子里,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狼狈哭泣的模样。 “妈妈,根本就是不治疗的问题啊,我想问,你怎么就突然不在意爸爸了?” “我还记得之前有次爸爸给你煲汤手烫伤了,你心疼又责怪……” “还记得爸爸生病感冒了,你无奈却又暗示嘱咐他吃药……” “有次爸爸淋雨没带伞,你……” “好了,安安,不要再说了。”孔慈音轻声打断孔霖安的话。 她关掉灯,躺下。 月色透过光照进了房间里,莫名显得有些凄冷。 “安安,有些事情不是妈妈有能力控制的,比如说心,比如说,感情。” “你爸爸生了病,我心里的确没有太多的感觉。” 孔霖安睁着眼,眼泪悄声无息地划过脸颊,流到了枕头上。 “妈妈,有天你也会对我这样吗?我生病了,你也不会心疼我的对吧?” “不会,你是我孩子,我不会那样。” “嗯。” 身边的孔霖安呼吸开始变得均匀了,陷入了沉睡之中。 孔慈音摸摸他濡湿的小脸蛋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现在对霖安的眼泪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霖安是为厉奕琛而哭,她不心疼。 隔壁的书房又传来浅浅的咳嗽声。 厉奕琛一边查看公司的报表,脑子里一边回想餐桌上孔慈音的神情。 曾经的慈音少女时代笑容明朗,眉眼间是灵动活泼。 而现在的慈音,面容清冷,眸色清冷,周遭一切事物好似都与她无关。 她好像随时脱离这个世界。 每次想到这,厉奕琛就忍不住想去看看慈音,看她是不是还在隔壁。 可是,最后,他也只能强压自己的情绪。 “咳咳。” 喉咙痒得厉害,厉奕琛嘴边渗出一点血迹。 他神色自然地从柜子里拿出药仰头吞了下去。 药很苦,可厉奕琛早已感觉不到。 …… “ 伴随着司仪的一句话,宴会厅内结婚进行曲缓缓响起。 孔慈音淡漠地看着在她的记忆里重复过千万遍的场景。 她微微闭上眼。 不用看她也知道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事。 3,2,1…… “你们谁是孔卫华?” “我是。” “有人举报您在担任……” 台下哄闹,台上震惊。 孔慈音睁开眼,看见‘自己’穿着精心挑选很久的婚纱摔倒在地。 满脸的惊慌失措,满脸的害怕。 看着‘自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厉奕琛,向他求助。 厉奕琛的脸上是心疼,是温柔,是安抚。 孔慈音看着‘自己’在他的安抚下稳住了心神,看着‘自己’如此又毫无保留地信任依赖她。 孔慈音不愿意再看了,自己经历的过往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下一秒的画面却变了。 不再是那个黑暗的监狱,而是,她去杨清婉的路上。 孔慈音麻木地看着悲痛绝望的‘自己’去找杨清婉。 她知道,到了关键时候,她的眼睛又会像被一层薄纱蒙住一样,看不见。 所以,她提前闭上了眼。 但这次,她好像猜错了。 在她闭眼的一瞬间,她听到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对话声。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事情都解决了?’杨清婉。 ‘对,孔卫华已经被捕入狱,孔儒彬我也处理了。’男人说道。 杨清婉笑了笑,‘那就好,这样的话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理?’ ‘奕琛跟我说,可能会把她送到国外去,但是我不想让她活着。’ 男人不以为意,‘做掉不就完了?’ ‘哪有那么容易,她要是死了,奕琛就算不爱她也会查清楚原因。’ ‘那你想怎么办?’ 杨清婉思索片刻,眼里浮现一丝狠辣。 ‘我想让她发疯,这样奕琛就会彻底遗忘她。’ ‘发疯?’男人笑笑,嘴角带着一丝淫邪。 ‘这还不好办?到时候你把她引出来,我找几个男人……’ 杨清婉思索片刻,‘好,对了,孔儒彬你真的处理干净了?’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