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一个骨灰盒,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件好事。 厉奕琛看着桌上的东西半天没有说话。 保镖解释。 “一个戴着帽子的人走过来,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就不见踪影,厉总,要不要调一下别墅的监控录像,应该能发现……” 厉奕琛抬手制止了他,喉咙干涩发紧。 “不用,你先出去。” 保镖离开后,厉奕琛久久不敢碰。 骨灰盒…… 他心底有个猜想,震惊又让他惧怕不已。 最后,是开门的声音将他从失智中唤醒。 他正要将东西掩盖住,孔霖安已经推门进来。 这几天,厉奕琛都没有看见霖安。 他知道孔霖安不愿意看见他,所以他也是整日待在书房。 “霖安。” 孔霖安的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那是什么东西?” 他静静地看着桌上不算小的四方木盒。 “安安,爸爸现在有点忙,你先出去,等我忙完就……” 孔霖安不为所动,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看着盒子。 声音镇定又带着一丝颤意。 “那是什么?” 孔霖安的神情脆弱,精神仿佛绷到了极致,厉奕琛有些懊悔为什么没有锁好门。 其实他不知道,孔霖安早就看见了所有的一幕,他看见了有人放下东西就离开,看见了保镖拿着东西上楼找厉奕琛。 他本来没有多想,可是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让他震惊又不可思议。 所以他直接进来了,连招呼也没打。 “我不知道。”厉奕琛嘶哑道,他的眼球里布满血丝,倦容明显。 孔霖安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把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骨灰,只有一张纸。 是一个流产的孕检单,右下角签了字。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一口腥气从胸腔涌了上来,厉奕琛一阵天旋地转。 他后退一步,坐到了椅子上。 纸张很轻,厉奕琛没捏稳,落在了地上,悄声无息却又有千斤重。 孔霖安弯腰将纸捡了起来。 眼中一片茫然。.. 上面的每个字他都看得懂,可是连在一起他怎么就读不懂了呢? 妈妈又做手术了? 做什么手术? 流产…… 是,把胎儿打掉的意思吗? 他茫然地看向厉奕琛,见他眼神失焦,万念俱灰的样子,他满是哭腔的说道。 “爸爸,妈妈把妹妹打掉了是吗?” 厉奕琛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狭长的双眸紧闭,勾唇笑了笑。 “是的,安安,你妈妈不要你妹妹了。” 她不要我的孩子了。 他就像是一个被绑在刑台上的罪人,时时刻刻都等着头顶上的刀落下来。 在此之前,他不断地为自己寻求一丝生机,他苟延残喘,用尽了办法,可是,刀最后还是落了下来。 他终于被判了死刑。 厉奕琛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解脱感。 …… 几个月后,某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哪家媳妇在生孩子?” “不知道,好像是个外地来的,长得怪俊的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呐。” “你个土包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外面长的俊的不知道多少。” “说得就像你见过世面一样。”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屋子里面的医生不由得扶了扶眼镜。 这产妇情况不太妙啊。 他算是村里有名的大学生,后来学医,回家乡发展到现在已经十多年。 半年前,村里突然来了两个人,一个个长得就跟明星一样,特别是女人,他一眼就看出来女人怀孕了,怕是来乡下安胎。 只是他还以为女人多少会去他的诊所做一下孕检,结果这半年女人竟然一次都没有来。 他猜测恐怕是去的大医院产检,便没当回事,毕竟两人有点钱。 没想到再一见面,女人竟然就要生孩子,还来了他的小诊所。 他扶了扶眼镜,走到门口。 “产妇早年身体有些亏损,后期营养跟不上,再加上她怀了龙凤胎,情况有些不妙,在我这里生产恐怕有点悬,我建议还是去镇上大医院。” 门口的年轻男人神色一怔。 “龙凤胎?” 医生点点头,眉头微蹙。 “你们不知道吗?一次孕检都没去过” 年轻男人不说话了,医生啧了一声。 “你怎么当父亲的,孕检有多重要难道不知道吗?” 男人不说话了,抿嘴。 “那我现在去弄辆车。”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但是却听见屋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不……不,无恙,不去……” 刘无恙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他早就和慈音姐说过小诊所不行,但慈音姐坚决不去大医院,也不想去做产检。 现在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 “刘医生,能不能再试试?” 刘医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