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匣子黑沫,可都渍出来印了!”
缩在地上的木竹村村长愣了一下,还是上一次那熟悉的反应,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衣兜。
本是围着看热闹的人,也不再指摘几个年轻人合伙为难一个人,风向蓦地转了个弯:
“我就说这人恶人先告状吧!”
“你方才不还说他独个儿缩在那可怜吗?”
“你们不觉得这人眼熟吗?”
这就是人言可畏的真实写照,一人骂众人唾。
任木竹村村长再懊恼、再不承认、再缠皮装傻,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他也翻不了身。
只是案子结束了,怎么判罪却没说,而且那主事还点名让宁纵、宁许、宁可可留了下来。
侧堂里,代任主事坐在主位,装模作样地喝了杯茶,他本以为三人会紧张,然后再战战兢兢地问自己留堂的原因,可事实偏差甚远。
宁纵‘一身正气’地看着代任主事,就等对方早点说事儿,好回铺子开门做生意。
宁许就是因为猜到事情的大概经过,所以有些神色不明。
至于宁可可?她正同福袋聊得起劲儿呢!
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秋高火气旺,肠胃雪上又加霜,益生菌正合适。宿主的脑子就是灵活!】
这事儿也得从长计议,怎么才能让人相信益生菌的神奇作用呢?
【找来个人试试不就好了?】
我的意思是,怎么做到不浪费,不会再出现促酵菌那种情况。
【这,是得好好想想。】
最终还是代任主事坐不住了,他‘咳’了一声,说:
“按我朝律法,这木竹村村长犯事终归未成,又得念及他当村长这么多年的功劳苦劳,顶多再关个一个月半个月的。”
宁许知道此人明显另有目的,也不想浪费时间:
“大人的意思是?”
“这关了再放出来,此人必定也不会甘心,到时候再不小心做出个什么事儿,谁也不能日日防着他,宁许啊,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不愿把精力放在这么个糟心的人身上吧?”
此时宁许的内心,并不像面上这样拱手一礼:
“大人不妨直说。”
代任主事放下茶盏,也不再绕弯子:
“若我们是一家人,自然得偏心些,那木竹村村长一辈子待在牢里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待多久,就看你的意思了,我那小女儿的年龄,和你倒是很相配。”
原来是看中了二哥呀,这代任主事眼光也不咋地,我大哥多好啊,脾气也没得说。
【在这里,读书人才是香饽饽好不好!】
也是,还是个明年进京赶考的香饽饽呢!
【对啊。】
不过,那小姑娘我还挺喜欢,活泼又大方,当二嫂的话,起码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宁许赚大了!
【我怎么觉得宁许的表情,不像是赚了…】
确实不是!
宁许的心里在嘲讽着自己:
这就是权利带来的随心所欲吧?不用在乎别人的想法,也不用陪笑奉承曲意迎合。
宁许啊宁许,你现在有什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呢?再不愿意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别人眼里的猎物?
面上手一叠,又行一礼:“是晚辈荣幸,若冯小姐愿意,晚辈必尽快找一吉利日子,告知已故父母以备婚事。”
“好!读书人就是懂得知进退!”代任主事笑得很是自得:
“等找了媒婆,再算个好日子,就安排你们相见一面,尽快把婚事办了,以后你就住在冯府读书,铺子的事儿不必管了!”
他说完就笑着走了出去,留下的三人:一个愤怒、有一个愤怒、还有一个眼底晦色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