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神医。”
萧泠猛地一回神:“啊?”
一抬眼便对上盛玄胤的死亡凝视。
萧泠:“……”她方才应该没有露馅儿吧?
系统的声音出现得不是时候:“是没有露馅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萧泠:?我刚刚有那么明显吗?
盛玄胤本就敏锐,也是看破就说破,丝毫不留情面:“弱神医方才做什么一直盯着朕身上的伤?可是被吓到了?”
萧泠闻言大慌,连忙找补道:“陛下息怒!草民自知卑贱,不该直视天子之躯,只是……陛下身上的陈年旧伤实在过多,草民没见过世面,一时有些震惊……还请陛下原谅草民的失礼!”
这番说辞显然敷衍,盛玄胤眉心一皱,紧接着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萧泠半道打断:“陛下!陛下大可放心,草民曾行医四海,见过的身子多了去了,您的身子在草民眼里和一块死猪肉毫无二致。”
盛玄胤:“……”
话已经说出口的萧泠:……我刚刚说了什么?
元宝猛地一拍脑门:哎呦我的小祖宗呐,这可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他悄悄瞥了一眼神情逐渐有些阴沉的盛玄胤一眼,随即扭头看向萧泠,眼神中写满了四个大字:自求多福。
而一旁的系统,早已在萧泠脑海中笑得抽抽。
萧泠生无可恋,硬着头皮解释:……“陛下,草民不是那个意思……”
她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盛玄胤抬手制止:“够了,不必多言。”说着便兀自穿上了衣裳。
萧泠吓得跪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
他怎么把衣服穿上了?难不成是她方才表现得太明显冒犯了他,引起他的不适了?
萧泠还在自顾自恼火中,一旁的盛玄胤却已经穿好了衣裳,缓缓坐回榻上,悠然道:“弱神医也看见了,不过是些陈年的旧伤罢了,对朕而言并无大碍。”
萧泠连忙应和:“陛下说的是。”
“朕听闻宋上卿为了寻你可是废了不少功夫,还亲自跑到……长宁城,这才请来了弱神医。”
萧泠抬手抹了一把汗:“不存在的,草民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盛玄胤盯着萧泠的面容,细细打量着,突然道:“你是长宁人?”
长宁人,自商丘国灭后,皇城蛰京更名长宁,原商丘百姓也被世人称作长宁人。
萧泠面上神色不变,心里却早就慌得一批,否认道:“陛下,草民是个孤儿,被师傅收留后自幼学医,出山后四海为家,哪有什么籍贯。”
“哦?是吗,那可能是朕耳朵出问题了,朕听着……你有些长宁的口音。”
萧泠苦哈哈道:“那您耳朵可能的确有些问题。”
盛玄胤:“……”
元宝: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宋上卿送人进来前没说过这弱神医这么不上道啊!
可是毕竟拿人钱手短,元宝苦着一张脸凑近萧泠,压低了声音善意地提醒:“弱神医,你要是不会说话口音闭嘴,陛下不会怪罪的。”
被接连否认的萧泠一时有些不服,刚准备开口说话,却被靠在榻上的盛玄胤喊住:“弱神医。”
萧泠忙回应:“草民在。”
他拢了拢宽敞的衣袍,有些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澜。他嘴唇微微启合:“辛苦神医,你可以出去了。”
萧泠闻言怔在当场:“啊……啊?”
不是看病吗,这是什么操作?赏一幅乱刀砍背图、聊聊天就完了?
她刚想问出口,一抬头却正好对上盛玄胤冷冷投来的目光。
他的声音冷得如一条缠上脖颈的毒蛇,冰冷的触感挤压在喉间挤得萧泠无法呼吸:“回去就说朕大势已去,无力回天,知道了吗?”
萧泠慌乱点头,咬牙应下:“草民、草民遵命。”
该死,这漠北皇宫里果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