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眼尾微红,心里觉得屈辱和不甘。
区区一个甘师妹,怎么值得他动用束流。
台下人还在添油加醋:“怎么我感觉白瑛师兄不对劲呢?”
“甘师姐好厉害啊,这样看起来,还是甘师姐独占上风呢!”
甘雪亭的身影鬼魅一般,与白瑛周旋,树枝穿透他衣衫,留下零碎的洞,他像是猫戏老鼠一般,欣赏着白瑛的狼狈。
直到察觉到了白瑛情绪的波动,他唇角微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这笑落入白瑛眼中,讽刺意味越重。
他清喝一声,正欲召唤出束流,忽然听到一道,清冷的,好像蔑视一样的冷笑。
“你输了。”
短短的三个字竟然令白瑛脑子空白了一刹那,像是被什么东西攫取了神识一般,沸腾的血液也一瞬间冷如寒泉,彻骨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将他死死束缚,动弹不得。
待白瑛反应过来,手中的剑竟然砰然一声,脱手而出。
白瑛瞬间僵在了原地,台下人也愣住了,01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完啦,完啦,这接下来的剧情该怎么走?
甘雪亭悠闲地收回手中的桑树枝,声如落雪,不卑不亢:“白瑛师兄,承让了。”
“白瑛师兄,居然输了。”
“甘师姐好厉害!”
忽然,午间的膳食堂钟声响了起来,见比试完了,弟子们也心满意足地朝着膳食堂而去。
这虽然是修仙世界,按理来说能够辟谷,但是千珠岛的膳食都是由灵植、灵畜做成的,对修为低微的弟子修行有一定帮助,所以,一般弟子们都会一日三餐规律进食。
白瑛手指冰冷,他从怀中拿出那支蝴蝶发簪,递给甘雪亭,笑吟吟道:“甘师妹,愿赌服输,给。”
他虽然笑着,心里却不见得多欢喜。
甘雪亭对他的情绪并不感兴趣,接过发簪,眼神微动,便对上了言蝉亮晶晶的眼神。
日光下,少女的眼珠剔透如同宝石。
全心全意的注视,令他胸口瞬间汹涌而起怪异又扭曲的情绪。
阿蝉的眼睛,那样的美丽,真想永远妥帖珍藏啊。
伴随着念头升起,甘雪亭喉咙像是有柔软的触手呼之欲出,但是他知道,一旦宣泄而出,那便是洪水猛兽、纠缠到底、不死不休。
于是,他没有朝着言蝉而去,而是站在台上,克制唤了句:“阿蝉。”
“师姐。”少女的发丝浓密,额头上还有毛绒绒的胎发,显得整个人乖巧柔顺。
甘雪亭手指微动,将蝴蝶发簪轻轻一抛,“接着。”
言蝉立刻伸手,蝴蝶发簪落在她掌心,她牢牢抓住了,瞬间露出个笑来。
她不知哪里来达到兴致,翻身上了试剑台,一把抱住了甘雪亭:“师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少女纤细的脖颈近在咫尺,甘雪亭贪婪又不动声色地嗅着独属于她的气息。
甘甜的、诱人的、引人沉沦的阿蝉。
紫玉琉璃折射达到光,落在了白瑛的脸上,他抬眼,漆黑的眼中一片阴郁与失意。
言蝉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
她在脑海里问01:“零一,白瑛师兄输了是不是很难过?”
01没有回答,因为此刻它更难过。
谁懂啊!它只是一个新手系统,根本没有遇到这种和剧情发展不符合的情况,它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言蝉又问:“白瑛师兄会不会记恨输给了我师姐啊?”
01敷衍:“会吧。”
就算不记恨,一时半会也肯定不会喜欢上女主。
因为它很清楚,白瑛在原著中的磕点就是女主念念不忘的宿敌,女主和他实力相当,却每次都会输给他。
可是如今,女主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白瑛。
听01这么说,言蝉顿时着急,她一点都不希望师姐因为她而被其他人记恨。
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和她一样喜欢师姐。
想到什么,言蝉忽然松开了甘雪亭的手,朝着白瑛而去。
甘雪亭声音微哑,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阿蝉?”
言蝉却好像没有听到,固执来到了白瑛面前:“白瑛师兄,我知道,你输掉了蝴蝶簪子,心里一定很难过。”
白瑛抬眼,淡淡看着这个少女,觉得她是来替甘雪亭耀武扬威的,眼中泄露一丝杀意。
甘雪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像是一尊无悲无喜的玉像,脑海中却魔怔般,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滋滋的,如同电流。
“阿蝉、阿蝉、阿蝉、我的阿蝉……”
01震撼:言蝉在做什么?难道她一点都读不懂空气吗?
不会看气氛的言蝉继续道:“但是,簪子是师姐送给我的,所以我不会让给你的。”
白瑛冷冷道:“所以呢?”
只见,言蝉依旧笑吟吟的,从腰侧的流苏挎包中拿出绢布包住的枣泥荷花酥:“白瑛师兄,我用我最喜欢的枣泥荷花酥和你换好不好?”
她摊开绢布,双眼亮晶晶的:“你看,这里有六块呢!”
白瑛这才反应过来,一瞬间忽然想起这个眼生的少女的来历了。
中土首富的女儿言蝉,听说她天生灵窍闭塞、不太聪明,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假。
只是,他不明白,甘雪亭性子高傲,不喜与别人有过多接触,为何却一副对言蝉颇为照顾的样子。
他不由得想起,方才在试剑台上,忽然听到的三个字——
“你输了。”
想来是甘师妹对他用了言修的招数,影响了他的心智。
若非这三个字,他未必会输。
甘雪亭淡淡望了过来,但是白瑛却能够感觉,他很在意他和言蝉接近。
他心念一动,垂下眼睫,沉默地望着摊开的绢布,轻笑一声:“阿蝉师妹。”
这个称呼让言蝉一愣,随即眼里含着笑应了:“白瑛师兄,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