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凤族,却不想有朝一日他竟能亲眼见到。只是亲眼目睹后,他对凤族的印象变得极差,不因别的,只因不太喜欢凤族那蠢货对凤铭的态度。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旁边这位也是凤族的。若是知道,就算他再缺心眼,也不会这么自然地说凤族的不好。
凤铭没有多说什么,只朝他微微笑了笑,道:“先走吧,这里风气忒差,不宜久待,我得找个风气好的地方思考一下。”
墨离:“…”
其他人都专注于寻人,无暇左顾右盼。凤铭见无人注意她,便很舒坦地施了个瞬移术,带着墨离原地消失了。
到底该去哪,她尚未想好。但,现在她肯定不能再无所事事地乱晃了,她得去找凤曦。
由于自己曾被莫名追杀,她总觉得凤曦的处境应该不会太安全,甚至…有随时丧命的可能。她必须,尽快找到她的下落。
也不知要去哪,她先随便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点降落,准备先好好捋一捋思绪。
然而…好巧不巧,她随便一选,便选到了龙樾所在的地方。她这边站稳脚跟,那边便看到了龙樾那张讨厌至极的脸。
她震惊了,为什么这样也能遇见他?为什么这讨厌的东西阴魂不散??不过…遇见也好,正好她也想用拳头和他探讨探讨修炼之道。
当然,龙樾看到她后,也是惊诧不已。一来诧异于她的突然出现;二来诧异于她现在的状态。要知道,她是中了剧毒的,按理说现在应该已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可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全无异常?不会体内的毒已经被解开了吧?可她中的毒怎么可能会被解开?谁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下这种毒?
要知道,就连他这个炼毒之人,也只是知道解毒的药方,并无现成的解药,其他人更不可能这么快便解了她体内的毒。就算是无所不能的神界之神,也不可能。
龙樾眯起细长的眼,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凤铭,像是在注视一段深奥晦涩的古怪经文。
除非她有碧心石,不然她身上的毒根本不可能化解!但问题是,她并没有碧心石,因为碧心石一直在他这。
凤铭被他盯得有点不适,微微侧过了身子。她眉头深蹙,冷然而道:“咱们还真是冤家路窄。才一会儿功夫没见,你好像又退化了呢。”
龙樾现在不想理会她的挖苦,他饶有深意地盯着凤铭,道:“美人,别来无恙啊。”
“我自是无恙,甚至体力有些过剩,手痒痒得很,想寻个人切磋一下。”她道,声音恰如宝刀上闪烁的寒光,又冷,又犀利,无形无影却让人无法呼吸。
墨离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凤铭,微微有些诧异。此前他一直觉得她是个不着调的,鬼话连篇的,亲和的,不曾想她竟有这样的锋芒。
龙樾瞧她这般生龙活虎,更加确定她现在已无事了,目光不禁变得更加深邃,恰如一潭瞧不见底的浑水。默然了片刻,他轻笑了一声,道:“美人若是手痒,不妨把昨日打斗时被你连根卷起的草木重新种回去,顺便把地上的烂泥清理掉。对着救命恩人摩拳擦掌可不是治手痒的好方法哦。”他特意加重了“救命恩人”四个字。
他现在不想和凤铭打,所以他准备说谎了。他要即兴编一个故事,一个能让凤铭相信她中的毒其实是他这个投毒之人解的狗血故事。
他自觉这个故事并不完全超脱现实。毕竟,他本来便准备用碧心石给她解毒,只怪她跑没了影,以致于他连人都没找到。为此他还踏上了艰难的寻人之路…
而当他还在热火朝天地寻找凤铭时,凤铭却带着一个凡人从天而降,然后神采飞扬地对着他吹胡子瞪眼,俨然一副安康到不能再安康的样子,哪里需要他为她解毒。
不过,即便他没能帮她解毒,但他也是有这个心的。所以,他可以良心丝毫不痛地和凤铭说,他其实是她的救命恩人。
凤铭听见“救命恩人”一词,眉毛狠狠地往上扬了扬。轻轻嗤笑了一声,道:“您在做梦呢?”
“美人先冷静冷静。”龙樾悠悠地说道,语气神色都很稳,“你所中之毒,是无药可解的。若非我出手,你现在大抵已命归西天。”
“你什么时候中毒了。”墨离突然对凤铭道,目色微沉。
凤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一点小毒而已,早就解了。”接着重新看向龙樾,不发一语,若有所思。
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可能。毕竟,她体内的毒确实消失得很莫名很不合理。若他所言属实,那这不合理的现象便能得到解释了。只是,他明明是投毒之人,又为何还要当解毒之人?是神经病发作了吗?
见凤铭不语,龙樾大胆推测:她应该是被他唬住了,她本人怕是都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毒是如何解的!
既然当事人并不清楚一切缘由,那么他便可以放心大胆地扯谎了。
“我说了,我之所以给你投毒,是因为凤奕。但…后来我又觉得,他可以待我不仁,我却不该对他的宝贝女儿不义。所以我便选择以德报怨,替你解了身上的毒。”他捋着自己的额前发,面色坦然地说道。语气自然至极,仿佛不是在说假话,而是在说比真金还真的真话。
“以德报怨?何怨之有?”凤铭为龙樾能这么自然地把这个词用到他身上而诧异,声音里的不屑又多了几许,“你,不会觉得我会吃‘给个巴掌再赏颗糖’这种招数吧?”话虽这么说,可她眉间的戾气却褪去了几许。
别人赏了她一个巴掌,她自是不会因为那人又给了她颗糖而当什么都没发生。但有了那颗糖,她或许只是对那人冷脸;不给那颗糖,她一定会还那人一巴掌。
所以她现在不打算对龙樾大打出手了。当然,她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不管本殿的毒是不是你解的,咱俩的账都不可能就这么一笔勾销!”凤铭又冷哼道,激动之下连自称都变了。
她和他的账凭什么就这么算了?她昨个可是差点被活活疼死…她忘不了毒发时那堪比腐心蚀骨的痛,所以哪怕她潜意识里真的觉得他情有可原,也无法心平气和地说“我理解”、“没关系”…
“哦。你是凤奕之女。”就在这时,墨离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