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傲拗不过她,只是——目光不是在晏风华的身上,便是在观察四周。
厢房内有客人要酒,离去的婉音带着两个小丫头折返上了二楼,她对方才拒绝自己的公子很有兴趣。
婉音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前,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银铃作响,目光看向他时带着炽热,来妙音楼的公子没有谁能拒绝她的邀请。
“婉音又要打扰公子了,方才还未来得及问公子姓名,您便关门将我拒之门外,着实是伤奴家的心了。”
周围的人向二人看去投来羡慕的目光,晏风华还寻思这齐傲怎这般不解风情。
婉音姑娘鼻梁高挺眉清目秀的,尤为睫毛甚是浓密,肤若凝脂,眼里像有水雾,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她看了都不忍拒绝,莫说齐傲还是个男子。
“在下青山。”
晏风华看戏一般,竟还用假名骗人家姑娘。
“青山公子,不知今晚……”
“没空。”
晏风华看的目瞪口呆,人家姑娘都没说完他便拒绝,果然是个狠心的,晏风华在一旁开口道:“婉音姑娘,我这兄弟脸皮薄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婉音这才注意到面若白玉的小公子,方才门被青山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屋内的人。
“原来你才是与小公子是同行之人,是婉音失礼了。”她冲着晏风华颔首微微一笑,从晏风华身旁走过时,轻声提醒道:“妙音坊是男客才来的地方,你若被发现是女儿身,就你这姿色被盯上怕是逃不掉。”
晏风华心里一惊,方才进来时确实没有看到女客,再看婉音携一缕幽香从男客中穿过,一边笑着一边对付难缠的客人,这才堪堪将酒水送到了厢房中。
齐傲见她脸色不大好,走到她身边挡去不少男客。
“怎么了?”
晏风华看着楼中似婉音般的女子,穿行于男客之间只能笑颜相迎,又有多少个是不情愿的。
这一夕间能在京都开这么大歌舞坊的老板,也定是腰缠万贯,非普通商人能比,再听婉音姑娘的话,妙音楼有猫腻。
“此处有些闷。”
整座楼只开着一扇天窗,大厅中放着冰块消暑,现在靠近这些人,才觉各种胭脂香粉的味道和汗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熏的有些头晕目眩。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齐傲携着晏风华离去,最上层楼的一个厢房推开了半扇窗,里面的人只露出半张脸。
他望着门口的地方,眼神带着些许欣赏,低沉道:“大周真是个好地方,地域广阔物产丰富……”
“阁下的意思是?”
那人笑了一声。
“京都的美人像桃花,娇贵的很,风一吹雨一打就落了,与我们那里长在山上的小野花截然不同,我就是……想摘几朵带回去看看。”
齐傲陪着晏风华行了一路,后面突然跟了几个小尾巴。
正在小摊上看香囊的晏风华,回过发觉齐傲有些不对,心思根本不在吃喝玩乐上。
“齐公子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齐傲拿起一个暗红色的香囊,“没什么,我觉得这个香囊适合你。”
晏风华,“这颜色太俗……我方才瞧见那个月白色的很好看。”
“一点都不俗,正适合你。”齐傲命小厮好生保护晏风华,自己又抬步朝着小摊走去。
“我道是谁,原来是表姐。”
方容容刚好从一旁的店铺走出来,未曾想撞见这一幕,上回表姐与扶公子扯上关系,他回去便挨了打,如今又与病秧子在一起。
她走到马车前堵住了去路,高傲瞥了一眼晏风华,冷嘲道:“上回你诓我买下那裙子,因两金我母亲打死了元春,如今表姐尚未出阁,还与外男勾勾搭搭在一起,这回我没说错吧?”
小厮怕生事端,催促道:“有事二位小姐上马车上说。”
两人见面便是剑|拔弩|张,晏风华倒也不惧表妹,专挑她的短处说,“那又如何?考核那日,表妹与宫中贵人在园里见了面,还说下回考核他还来。”
方容容脸都绿了,“你竟偷听!”
晏风华估摸春禾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太子关乎社稷江山,进出皇宫自是行踪隐秘,岂能用点银子就能探听的。
上辈子方容容一门心思想要高嫁,这辈子还是想走老路。
“偷听不重要,你可莫把太监当贵人,把自己搭进去。”
方容容大吃一惊,“阉人?他是阉人?”怎么会是阉人?
小摊贩纠缠着齐傲,非要将多的银钱找给他,小厮见齐傲还未归,再三催促二人快些上马车。
方容容还沉浸在美梦破碎中,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搭话的贵人,他竟是太监!
怪不得春禾打听许久,都没有他的消息。
晏风华懒得理她,踩着梯子正要上去,几匹黑马从暗巷蹿了出来,冲散了人群,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抢上马。
蒙面的黑衣人,拦腰一把捞起方容容,她吓得花容失色,朝着晏风华大喊道:“表姐!表姐救我!”
小厮推搡着晏风华进马车,已来不及了,黑衣人策马执刀砍来,小厮向后仰倒,另一人拦腰抱起晏风华放在了马背上。
眼看黑衣人嚣张而来抢走晏风华,颠簸中束发的玉冠松落,乌发散开,黑衣人“咦”了一下。
停下马撩起她的头发,晏风华像个恶鬼正瞪着他。
黑衣人:“你怎么不叫?我还以为你死了。”
晏风华倒栽着脑袋,勉强抬起手指他:“你……”
她“哇”的一下吐了出来,黑衣人皱着眉头清理爱马身上的秽物,戳着她额头前的红痣,“我记住你了。”
黑衣人不敢再倒栽葱般带她,晏风华坐正的时候,觉得半条命已经去了,同抓回去的女子关在了一起。
“表姐!表姐你怎么来了?”
方容容抹着哭花的小脸靠了过去,晏风华病恹恹的靠在角落里,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
方容容还不死心,故意说她女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