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太明湖旁闲坐,倒是钓了不少的鱼,离别之际齐傲特意说道:“此鱼煲汤最是鲜美,扶伯父不如回去试试。”
“我这就拿回去让厨子煲汤,我好尝尝。”
齐傲抬了抬头上的斗笠,视野顿时开阔,面前是碧波荡漾的太明湖,远处是万里山河,可眼里只容得下那只小小的乌篷船。
回府后,齐傲下了一趟地牢,那里面关着是那日扮做小厮的侍卫,万重青见他身手不错便留了下来。
他为向齐傲表忠心甚至不惜要自断手指,但齐傲对别人的手指没那么热衷。
说来这侍卫上辈子有恩于自己。
埙阳一战自己被围困,是他手持长|枪骑着马将自己捞出来。
齐傲走过幽暗的长廊,地牢里散发着树木腐烂的味道夹杂在潮气中,牢内幽暗,那侍卫能见到的唯一的亮光便是从长廊尽头传来的光。
李儒凌垂着头,靠着墙壁一言不发,齐傲站在牢门口,挡住了所有光线,不远处传来“嘀嗒嘀嗒”的水滴声。
“李儒凌,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关在此处?”
李儒凌立刻站起身走到了齐傲的面前,隔着一道铁门他单膝跪在地上,“世子吩咐属下保护晏姑娘,是属下失职。”
齐傲沉声道:“以后你不必跟着我做事了,领罚之后就在府上当个普通侍卫吧!”
“属下……遵命。”
齐傲转身离去,万重青奉命监督他受罚,瞧着在长凳上已准备挨打的李儒凌,说起了体己话。
“兄弟,听我的话准没错,以后世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怕是不知道,从你手底下被劫走的姑娘是世子的心上人,以后就算是到了危急关头,你只管救她准没错!”
李儒凌还是不明白,军棍落下,他疼的龇牙咧嘴,“可咱们的职责不就是保护世子吗?就算世子喜欢那姑娘,若是那姑娘不喜欢世子,嘶……世子不是一厢情愿白白付出了吗?”
万重青一阵“啧啧”,“算了,我就没指望你这榆木脑袋能开窍,等你哪天遇到喜欢的姑娘,照你这性子,怕是性命都敢给人家。”
万重青等他受完责罚,将人扶进了屋子中,便回去复命了。
齐傲正坐在书房内将自己的软剑擦拭的纤尘不染,越是安静的时候便想的越多。
李儒凌原是侯府不起眼的小侍卫,心怀远志,一门心思想要出人头地,说去边塞苦寒之地保卫大周,齐傲助他实现愿望,李儒凌还自己的是一颗赤子心,但这一次他确实没能护住晏风华。
万重青走了进来,“世子,按您的吩咐已交代下去了,想必某些人已听到了风声。”
齐傲将软剑重新缠在了腰上,脸上神色平静如水,心里寻思着:只要此案能破,风华便很快就有下落了。
夏夜水池旁蛙鸣阵阵,只要有脚步声从池旁经过,蛙鸣便停了。
侯府守卫森严,巡逻队五人一组,由最后一人握着火把,生怕侯府不够亮,又在侯府较为幽暗的地方点了灯笼,便是溜进去一只猫也看得清楚。
齐傲邀了大理寺卿吕信翁还有扶大人来府上共用晚膳,一桌子鱼菜看的吕信翁是两眼发直,京都离大运河近,那边渔夫是能捞到不少鱼虾,但从外地运回京都,这鱼怕是都要翻肚皮了。
“齐世子,您是从哪里弄得这鱼?味道如此鲜美。”小厮剥着虾,将虾肉放在了大理寺卿的碗中。
齐傲笑道:“下午去太明湖捞的。”
大理寺卿拿筷子的手一顿,这鱼忽然不香了。
“现在禁渔期你去太明湖捞鱼?若是陛下知晓定是龙颜大怒,可是要挨罚的。”
一旁的扶桑“秃噜秃噜”喝着鱼汤,“实不相瞒,老夫也去钓鱼了,如今吃都吃了,难不成再放回去?”
大理寺卿咬着牙用完了晚膳,明天要交一笔银子给朝廷了。
“今夜我邀请二位大人不单单是想小酌几杯,还安排了一出戏,不如一同去瞧瞧?”
大理寺卿连忙摆手,有公务在身喝酒已是不妥,还留在侯府看戏岂不更过分了,扶桑拉着人愣是不让他走,大理寺卿寻思了一番,若是被人问起来就说是扶大人盛情难却,他是国舅爷,上面有皇后,应是无碍。
可在园子里寻了半圈,愣是没寻到戏台,提神醒脑的茶一直喝到了后半夜。
“齐世子,您这戏到底什么时候演?我年纪大,着实是熬不住了。”
齐傲拿着一册书在堂内看的津津有味,“这戏叫回魂夜,当然只能在深夜看了。”
丑时到了巡逻侍卫交接的时候,地牢那边传来了声响,不少侍卫急匆匆朝那边赶去,万重青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回世子,有人入了地牢,不过……”
“不过什么?”
“抓到的人确实宋姨娘。”
扶桑与大理寺卿面面相觑,听闻是齐慎养在外面的外室,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这女子也怪,齐慎想带她入府,她偏生愿意当个外室,只听说这姓宋的女子生的倒是十分好看。
齐傲合上了书册,并未觉着惊讶。
因为今晚不管来的人是谁,一并抓了。
齐傲没有起身的意思,又小酌一口茶,“先押入地牢好生看管着。”
“是!”
……
晏风华与方容容跪地而坐,看着兰歌跳《念芍药》,兰歌的脸上眼里满满都是惜别之情,像她这种从冷宫死回来的人是全然感觉不到的。
若说外男之中,能让她有些好感的独独那个病秧子一人。
方容容现今挥得起水袖,但脚下舞步不如兰歌那般轻巧,兰歌又教了方容容甩袖的舞姿,她只要能击中红鼓,便算是成了一半。
“羡姑娘,你来试试。”
晏风华勉强舞起长袖,笨拙的跟着她学动作,方容容回过头就看到晏风华是在东施效颦,“噗嗤”笑了一声,不过是单脚站一下,她怎么左右晃个不停。
“姐姐,我看你还是去给兰歌姐姐当端茶倒水的丫鬟吧!”她回旋转了一个圈,手中的水袖顺着手臂的力道甩了出去,击中了一左一右的红鼓,这便算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