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妈妈猛的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羡姑娘被带回来那天身着男装,难不成公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男装?”兰歌寻思了一下,难不成公子喜欢长相偏英气的姑娘?
兰歌回房后便画了一对秋娘眉,眉间点了一个朱砂痣,也不知公子会不会多看她一眼。
晏风华抱着半颗西瓜,单只脚从兰歌门前蹦过,哪里有半点四肢不协调的样子。
阁楼最顶层的窗户开着半扇,公子探出半个身子望向楼下的羡芳华,“还真是个小狐狸,我看你就是不想学跳舞。”大喊着招了招手,“你伤可是好些了?”
兰歌一听是公子的声音满是欢喜冲出房,他怎知晓自己跳舞时伤了腰?
出门一瞧是羡芳华站在自己的门口处在吃瓜,心里有些失望,淡淡道:“羡姑娘吃瓜还是回房,这西瓜汁都蹭到胸口了。”
“兰歌姑娘说的是,我这就回房!”她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房间,全然无视了楼上的公子。
他将安妈妈唤来,“安妈妈,我有要事相托,劳烦你打听打听羡芳华喜欢什么,我也好投其所好,早将美人拿下。”
“实不相瞒,我瞧羡姑娘喜欢吃美食,这些时日您给楼里送来的瓜果点心,她一人便分去了一半,方才她又去吃瓜了。”
公子了然于心,原来羡美人喜欢吃啊!那不好说。
晌午的时候,沁芳华楼里处处瓢香,从外面酒楼请了十几个厨子做菜,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还有地上跑的,能弄来的食材他都买了一份,满桌子的菜堪比满汉全席。
晏风华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这几日大吃大喝有些积食,她知晓是那公子想要讨好自己,自是不能让他如意。
公子没忍住还是敲了敲羡芳华的门,“那些饭菜可是不符合你的口味?还是你只喜欢吃点心和水果?”
晏风华坐在梳妆镜前,用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垂在胸口前的一缕墨发,索性也与他挑明了话,“公子到底是何意?”
他深呼一口气,终于将心里话说出口,“我……我觉得姑娘你挺有趣的,不如以后嫁我当娘子!”
晏风华梳头的手一顿,她一连观察了这公子几日,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傻儿子出来做这种生意了,对男女之情全然是懵懂,他若是看上了自己,自己就要委身于他?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不过……也并无坏处。
她一瘸一拐的打开了房门,冷声道:“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日日将我拘在此处,我对你厌烦还来不及,又怎会做你娘子?”
他犹豫了一下,听她的语气,自己应有机会的。
“我想出去逛逛,自从来了沁阳楼我便从未出去过,我要闷坏了。”
“好!今日便依你。”
他与晏风华头戴白纱斗笠挡住了面容,楼中的小厮和打手跟在他们身后,晏风华脚腕处隐隐作痛,便寻了一处茶摊坐下歇歇。
晏风华小口小口用着茶,透过轻纱打量着附近的集市,方才一路走来,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小摊和店铺,重生之后她也将京都逛了大半圈,但这里她怎未有印象。
他看穿了羡芳华的目的,“羡姑娘,我知道你想家,但我实话告诉你,这里已非京都城,将你带回来的第一日,我便躲过了盘查连夜将你带了出来。”
公子估摸着自己戳到了羡姑娘的痛处,提醒她是被劫来了的女子,懊恼自己口快说了这些混账话,好不容易能同羡姑娘说说话,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晏风华没好气的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听小摊贩叫卖声,口音不是京都口音,但自己至少还在大周境内,一时间猜不准是不是妙音楼干的劫掠女子的勾当。
晏风华也不知他知晓自己的身份没,索性诈他一番,一手摩挲着茶盏的边沿,一边寻思着自己的身世,听到不远处的糕点铺子喊“新出炉的杏糖酥”,轻声道:“我在京都呆了有十年之久,只记得小时候被人用一颗糖拐到了京都来的。”
公子听她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虽不知她是何神情,但此刻一定是悲伤的。
“他们让我们这些女子做扬州瘦马,受罚怕留疤,只要犯错便饿上个两三日,但我擅丹青水墨,那日与我同行的公子便好丹青,他说要为我赎身,以后要纳我为妾,我只差一点点便可脱离苦海了。”
他突然抓住羡芳华的手,保证道:“你放心,你跟了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晏风华很是嫌弃的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捂着心口柔柔弱弱说道:“公子您是阳楼的主家,这见过燕环肥瘦的女子定是不少,我资质平平何德何能让的公子另眼相看。”
“你不信?”
她未开口,公子见她时常戴着珍珠样式的头饰,命人去附近的珠宝店铺买了许多首饰,它们躺在红木匣子里散发着璀璨光辉,晏风华看的也是喜欢,娇嗔道:“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我信你的心意。”
“你……喜欢就好。”
她又给自己不少新衣,公子花钱花的也高兴。
话又传到了兰歌的耳中,她习舞时不小心摔倒闪了腰,这《念芍药》只怕是方容容能跳了。
如今公子对那羡芳华是百依百顺,金银首饰如流水一般全进了她的屋,以后自己在沁芳华怕是没有一席之地了。
她腰疼起不来身,只能用手锤了一下地板,暗道:羡芳华,我绝不会让你抢走公子的!
……
吕信翁得了陛下的手谕,深夜暗中押送这些人送去大理寺,至于案子进程也是保密,不会轻易告知别人,齐傲协同负责查案,奔波几日消瘦不少。
方艳君日日坐在前堂内望着门口方向,只要晏阳回家她都会问结果,晏阳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华儿她机灵很,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她若是回来看到你憔悴的模样,要难受了。”
“可我怎能不担忧。”
管家在门外通报,朗声道:“老爷夫人,齐世子到访!”
万重庆手里拎了好些吃食,都塞给了管家,“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
方艳君寻思他们有政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