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伊人抬头望向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娇呵道:“不许你这么说齐世子!”
扶容珩偏生来了劲儿,看着满枝头的绿叶灵机一动,撸了一把树叶朝叶伊人撒了下去。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鼻尖上,拿起来就感觉冰冰凉凉的,仔细一看是一只软踏踏的毛毛虫,叶伊人尖叫着甩开了虫。
哪顾得上礼仪教养,抹着泪朝学堂跑去。
站在树下的男学子笑着道:“没想到叶伊人胆子这么小,一只虫子就吓哭了。”
“就是。”有人似是寻到了新乐子,使劲摇了摇树,看到地上小虫的女学子四散逃走。
扶容珩从树上跃下稳稳站在了地上,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趁着别人家书童不注意,跃马而上扬尘而去,那书童追的鞋子都跑丢了,高喊着:“我的马!你快还我家公子的马!”
扶如珩盯这只马许久了,耐力好能日行千里,如此好马只留在京都太过可惜了,“跟你家公子说一声,等我扶某回来就还他马!”
扶容珩不信命,他若能寻到晏风华也是大功一件,只要结业考核过了,再加上救人有功,他入仕途的路应能好走些,也不会被人低看一眼。
扶容珩去了扶府的后门,拿着包袱的小厮早候着了,“公子,您要小的准备的东西全已备齐,这些干粮和银子,您都拿好了。”
扶容珩瞧了一眼小厮,道了一声“多谢”,策马扬尘朝着西门走去,他就不信自己寻不到晏风华。
……
齐傲近日在京都郊外发现了一处隧道,那隧道入口隐秘,藏在茂盛的草丛间,若不是附近砍柴的樵夫掉了进去,他们也发现不了隧道连通着京都内妙音楼。
“世子,你瞧这个……”
齐傲借着火把的光亮,取过侍卫手中的一只耳坠,坠子上的花纹做工精细,不似普通百姓家姑娘戴的起,索性用手帕包好,去晏、方两家打问,春禾一眼就认出了是她家小姐之物。
方如令夫妇二人见到耳坠是自家小女的东西,一个昏了过去一个犯了心悸。
季明珠扶着桌子才稳住身子没跌倒,待缓过神来颤声道:“还望齐世子能早些寻回我的女儿,你只要能将她平安带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齐世子将耳坠收回,“职责所在,便是方夫人您不说,我也是要将她们寻回的,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万重青拿下马车上的凳子,扶着齐傲上了马车,猛然想起来了别院那个姑娘,“世子啊!您从妙音楼带回来的姑娘,可是有什么打算?”
齐傲险些将她给忘了,近日一直在忙追踪细作的下落,还有些事想要询问她,忙着忙着便将她忘在了脑后。
“走!去别院。”
婉音是日盼夜盼,终于看到了世子的身影,脚步欢快,身形跟个碧蝶似的飘了过去。
在地头摘菜的厨娘一脸嫌弃,本以为世子能带回来可人的姑娘,这些时日听她在房内念文绉绉的诗词头都大了,根本就是无病呻吟,还对自己呼来喝去的,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子了,反正也没给她好脸色瞧,撇着嘴嘀咕道:“死狐狸精!”
婉音一个健步就要贴过去,齐傲侧身躲了过去,她扑了个空,心思百转,没想到世子还是个正人君子,她是越发的喜欢世子了,委屈向齐傲诉苦,“世子爷,好几日了您都不曾来看奴家。”
“是我的不是,我今日前来有些事要问你。”
婉音大喜,“那世子不如进去坐,边喝茶边问。”
齐傲已知晓晏风华和方容容被他们带出了城,至于去向便不知了,反正今日他无论如何都要带人出京都,去往其他县城寻人的。
齐傲伸出手挡住了婉音,“不必了,长话短说,我只问你,妙音楼的那些异域的侍从你可听过他们有什么来历?或是妙音楼的东家你可曾见过?”
婉音摇了摇头,“奴家不知,奴家是前不久被牙婆卖到妙音楼的……”
齐傲无暇听她说自己身世,回头便让万重青去客栈定了房间,惹来了莲萋的不满,“姑娘,这齐世子未免太过无情了,将姑娘您呼来唤去的……”
“这段时日没住在巡城司的牢房里,你便谢天谢地吧!”
齐傲带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出城去,奉吕大人之命跟随世子而来的人,骑马顶着大太阳走在官道上,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回头看着坐在马车里似是出游一般的世子,摇了摇头,就这速度走下去,那些人早逃回大域了。
但大人说了,出门在外让听世子的,得了,就当一回出行吧!
……
晏风华在沁阳楼中得了势,惹得不少女子羡慕,金银玉器华美裙裳,她这屋子都堆不下了,屋内桌上的点心日日不重样,公子知晓她以前吃不饱饭,在吃食上更是下了功夫,只为讨她欢心。
兰歌都低了她一头,说话都带着一股怨气。
“羡姑娘,你脚伤已好的差不多了,不知何时可以学这《念芍药》?”
晏风华从美人榻上坐起身,墨发如瀑布一般披散落在胸口前,整个人慵懒宛如猫儿一般,只抬了一下玉足,伺候她的丫鬟便俯下身为她穿鞋。
抬起手缓缓将头发撩到肩后,故作惊讶道:“哎呀!兰歌姑娘,安妈妈竟没同你说公子不让我学舞蹈了,方才我见你在门外站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此事啊!”
兰歌神情已有些不自在,方才要进来寻羡芳华,被门口的丫鬟拦在了门外,非说是羡姑娘睡醒了才能进去,这些时日羡芳华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
“羡芳华,别以为你仗着公子的宠爱便肆无忌惮,终有一日人老珠黄,公子厌你还来不及!”
晏风华捂嘴笑了一声,兰花指捏起桌上的紫葡萄,嘲讽道:“活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葡萄被碾碎在了指尖,汁水顺着指缝流到了手臂上,丫鬟赶忙打水擦拭着她的手臂,“兰歌姑娘,听闻你也是沁阳楼的老人了,怎未见得公子多看你一眼。”
“你……”兰歌怒气冲冲转身离去,只听身后又传来讥讽声。
兰歌倚靠栏杆站在高处的回廊,看着大厅中忙着看图纸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