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将此毒交给了她身边名唤莲儿的宫娥,但这个宫娥……似是在齐傲出事后不见了。”
三司之人互相瞧了一眼,但还是由闻肆开口询问:“太后,您的宫中可有此人?”
扶思听闻笑了一声,“朝凤殿宫人少说还有百十来号人,本宫岂会记得一个小小宫娥。”
齐墨向李克定眼神示意,他便悄悄离开了大殿,避开巡卫司去寻宫人的花名册,得亏他们来的早,一人影从后窗悄悄爬进了藏书楼中。
这藏书楼里还有一个小隔间,里面放得都是各宫宫人的花名册。
李克定不假思索领着侍卫便冲去阁楼,常侍卫将守门的士兵降服在地,顺道将鬼祟的内侍也给活捉。
李克定将蓝本册子揣入了怀中,庆幸道:“得亏来的早,若不然让这贼子得逞一把火给烧了,三殿下那边就难交代了。”
常侍卫在藏书阁楼留了人,便一同赶往议政殿。
大殿上的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躁不安看向门口处,扶思只走神一下,她担忧之色便全入了晏风华的眼中。
晏风华眼中满是笑意,“太后,这一局您说……是我赢还是您赢?”
“小小将门之女,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本宫输了不要紧,你输了全家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到如今还有心思寻思这些,本宫绝不会输。”她语气渐重。
在众人瞩目下,李克定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再往后一瞧,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内侍被推搡带入殿中,李克定将花名册交到了台上三司之人的手中。
常侍卫一脚踢在内侍的关节之处,迫使他单膝跪在了地上。
李克定作揖一礼,“我等赶到藏书阁楼时,便瞧见这内侍鬼鬼祟祟,原来他是要跑去烧花名册,如今人赃并获,还请诸位大人审问。”
闻肆瞧见花名册烧焦的一角,是谁心里有鬼他一清二楚。
李克定取出堵着内侍嘴的布块,厉声询问道:“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去烧花名册的?”
他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不肯透露出半个字来,这些人大抵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没过一会儿他便向前倒下,庞观钰捏着脸颊两侧迫使他张开了嘴,摸着他脖间渐弱的脉搏摇了摇头。
“咬舌失血过多,救不了了。”
晏风华看向身旁的扶思,“幕后之人杀人灭口,如今都叫手下的人开始自戕了,倒是心狠手辣,不过莲儿之事只要细细盘问,终归会真相大白,还请三司的诸位大人将她寻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吕信翁翻看着花名册,待看到“莲儿”二字时不禁眉头紧皱,入宫短短两年,便从洒扫的小宫娥调到朝凤殿内侍奉太后。
能在娘娘和贵人面前侍奉的宫女,大多是将本家的家仆带入宫中,要么是通过层层考验做了女官,但做女官前至少做了三年的宫娥,最后一种便是用银钱贿赂管事。
但看莲儿的户籍,是十分贫穷的浣县,稍微富裕点的人家也不会将女儿送入宫中,可穷人家哪里来的银钱。
“查!仔细的查。”闻肆起身向扶思作揖一礼,“太后得罪了,您身边的宫人三司要仔细询问一番了。”
扶思怒气上头正要训斥,却被身旁的人给按住了手,扶桑摇摇头:小不忍则乱大谋。
耶萨奇微微歪着脑袋,吸气时感觉胸口被刀刮一样痛,已有些站不住了,他勉强扶着身旁的人站着。
“还有一事,本王也是该告诉你们了,当初本王能从皇宫逃出去,全因太后爱子心切,她真以为齐明德那个草包在本王属下的手中,你们大域人就是好骗,太后你写的信本王还留着。”
扶思心中一惊,她不是将所有人都处理了吗?耶萨奇为何还活着?
“晏风华,他如此帮着你说话,难不成你晏家通敌叛国?”
晏风华还未开口,耶萨奇抚着胸口笑出声来,“众人皆知我仰慕晏小姐已久,太后岂会知晓这份真情,也难怪,你并非大周先帝原配,不过与先皇后有些神似罢了。”
扶思被他激怒,横眉立目,指着耶萨奇高声训斥:“胡言乱语,本宫与陛下真心相爱,先后那般温婉女子亡故,本宫着实也心痛,后位悬空许久,先帝这才册封本宫为皇后的。”
众人闻声目光转向扶思,朝中老人仔细一瞧,太后的身形眉眼确有几分先后的影子,但先后温婉贤淑,便是被宫娥惹生气了,她也不曾这般高声指责,讲得是赏罚分明。
“你的事本王不感兴趣,不过还有一事,太子齐明德已是宦官的事,不知在场的诸位又知晓多少。”他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耶萨奇就是要看大周皇室的笑话,扶思鬓角青筋暴起。
“来人,快来人!把他给本宫杀了,大周的朝堂岂容你一个蛮人撒野。”
半晌朝堂外的侍卫纹丝未动,扶思暴跳如雷,从头上取下簪子就要朝耶萨奇刺去,常侍卫横刀一挡,簪子从她手中震开。
“大胆。”她忽然转身看向齐墨,“你便是这般管教自己下人的?敢对本宫出手。”
齐墨负手长呼一口气,眼帘微垂,默认了常侍卫的举动。
有朝臣询问,“晏小姐,太子在世时,你与东宫走的近,此事你可知晓?”
晏风华犹豫之后点了点头,只能道出实情,“太子殿下被寻回时疯疯癫癫的,见到女子更是疯狂,太医们都是知晓的,太后让我等守口如瓶,前些时日太后待方家小姐如何,诸位朝臣的女眷应是知晓的,全因……她腹中是麟儿是太子最后的血脉。”
众人仔细寻思了一番,先前有人听闻太子殿下在青乌镇时,曾见晏风华常伴太子身旁,但发现那女子额前没有朱砂痣,应是方容容无疑了。
“你休要胡说。”
晏风华对三司的人屈膝行了一礼,不卑不吭道:“太后,三司的诸位大人都在此,大可开棺验尸,若臣女有一句假话,大可将我拉去断头台斩了便是。”
李克定目光带着赞赏,晏风华就该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面前,向强权讨回公道。
扶思有些犹豫,但还是故作沉稳,朗声道:“好,你既要寻死本宫也不拦你,开棺验尸就验尸。”
“太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