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至玉山顶,獙君和烈阳来迎我。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獙君一开口,就带着些怨气。
我笑笑,有些歉疚,“不走了,真的不走了。”
“去吧,王母早知道你要来,在瑶池畔等你。”烈阳道。
“好的,那我走啦,你别生气了小阿獙。”
我笑着打趣獙君,然后转身就走。
獙君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才没有生气!我会为这.....”
瑶池畔,王母卧在铺设的软榻上,手中持卷。
“拜见师父。”我向王母行礼。
“起来吧。”王母淡淡道,“阿獙交予你的功法可练会了。”
我答,“已经熟练掌握了,只是灵力还是很微弱,使不出功法的全部效果。”
王母抬手搭上了我的脉,沉默了片刻后,道,“你儿时,经络被强行改变,已经不适合储藏灵力了。”
我一时如坠冰窟,“那有办法恢复吗?”
“自然是有的,不过,你要吃些苦头。”王母答。
会很痛吗?我一直很怕疼,比一般人都要怕疼。要换以前,我估计还要犹豫很久,但这次,我没有犹豫。
“请师父全力以赴,我都能忍受。”我抬头,看着王母说。
“行,你每日亥时,进入瑶池中,修此功法,疏通经络。”说着,王母手中出现了一本功法。
我接过,朝王母一拜,“谢师父!”
“徒弟告退。”
王母朝我摆了摆手,又侧卧在榻上。
离开瑶池,我回到房间,看着手中的功法,只觉得心中满足,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等我的灵力修炼得足够强大,我就可以去见娘亲。前世,高辛王带着我和璟进入那片沙漠,哪怕他灵力深厚,也依旧丢了半条命。这次,就算没有人帮我了,我也要自己去见娘亲。
夜间亥时,我依照师父的方法进入瑶池。我找到了一块不高不矮石头,坐上去肩膀正好可以漏出水面。
池水冰冷,我的体温已经开始流失。我立即开始运转功法,顿时,只觉有一股暖流在身上扩散开来,我感觉不到冷了。扩散的暖流进入各个经络,化作一个个小点。我发现,每个小点所在之处,就是我被堵塞的经络。
我开始用灵力逐个破开堵塞的点。
但万万没想到,一切才刚刚开始。每个堵塞的点都十分顽固,稍有灵力流过,就会引起钻心的疼痛。哪怕我已经小心再小心,也还是很痛。
不行,不行,才刚刚开始,我已经溃不成军。今日是我大意了,我停止运功,从水中站起来。
待明日,我去配一些缓解疼痛的药来,再来尝试。
次日,我配置好草药,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再次下水。我运转功法,灵力随着经络开始缓缓流淌。我不敢贪多,只是小范围地,逐个逐个用灵力去疏通瘀滞的点。
细小的灵力如丝般流过,带来或重或轻,或顿或尖锐的疼痛。我身上也开始热了起来,不消片刻,汗珠就打湿了发丝,顺着脸颊滴下。
此时,我已将功法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小周天。这种灵力充盈在五脏六腑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我不由得很满足。我再次提气,凝聚了一股灵力,准备顺着第一次的方法再来一次。
只是这次,却完全没有第一次轻松。灵力在体内凝聚,顺着经络流淌,却在遇到淤塞点时,朝周围散去。原本凝实的灵力顿时烟消云散。
身上淤塞的穴脉,发出阵阵密密麻麻的疼。我疼得被迫停止运功,双手撑在岩石上,止不住地颤抖。
冰冷的池水已经将衣服浸透,寒意正好可以缓解疼痛。我顺势往后一仰,栽入水中。
瑶池水瞬间淹没全身,四周变得静谧,只能感受到疼痛,和自己的心跳。
我高辛国人,因疆域内河湖众多,自小便与水结缘,一向都喜爱游水。以往,我遭遇什么烦心事时,便一头跳入水中,拼尽全力游一次,再上岸时,心情便舒畅很多了。
我舒展四肢,任由自己往下沉去,心情也变得平静。天上的月光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只能朦朦胧胧看见一圈光晕。
忽然
不知从何处伸出两只臂膀,抓住我的肩,将我向水面上送。我一时震惊,本能抵抗,奈何力量不够,就这样被拖出水面。
他拉着我上岸,将我一把扔在岸边。
我这时才看清来人,是相柳。
他身上的衣袍已经干了,坐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
“相柳?你来.....玉山干嘛?”我不停咳嗽。
相柳冷声道,“你要想找死,我不拦着你,但别忘了,你欠我的债务还没有还清。”
我有些气急,“谁要找死啊,而且,你的毒药我每个月都会送去清水镇,从未失约过。”
“你记得就好。”相柳还是冷着脸。
我试探着说,“那个...我运功的时候,你会感觉到痛吗?我是看你以前都没事,以为你们九头妖都皮实。”
相柳忽然一个眼风扫向我。
我再解释,“而且,我也没想到,这个功法会这么痛啊。”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衣服湿透,冷得打了个寒颤。
相柳说,“练功并非一朝一夕,以你的体质,还是慢慢来比较好。你的功法在哪?”
我答,“...在房间。”
随后,我领着相柳去我房间。
相柳拿着我的功法,翻看了一翻,道,“这个功法霸道,你刚开始练,不要超过两个小周天。”
相柳这是在教我练功?能得到他这种法力高强的大妖的指点,我只赚不赔。
“好好还债,别让自己死了。你哪天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剁成九块,一头一个,好好滋补一下。”说完这句话,相柳消失在原地。
半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是刻木偶的相柳,一会是醉酒的防风邶,一会又浮现出相柳浑身是血,万箭穿心的场面。
身上的瘀滞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