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卿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久久没有起身。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梦幻,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神秘的女子,不仅答应他三件事情,还给了好几样宝贝,最后连战利品也不要。 他能感觉出来,女子不要戒指,并非是谦让,而是真的看不上这些东西。 她究竟是什么人,和宗门又是何种关系? 莫非宗门还有隐世不出的高人? 那枚刻着“水”字的护符,和水虹真人是否有关? 这种种的疑问让他越琢磨越是混乱。直到想起女子的告诫,他才蓦然惊醒,收起心思不敢再想。 就在这时,他抬头远望,两个人影远远朝这边飞来。 …… 来人正是王启年和窦老祖。 前者离着还有好几百丈远,他爽朗的声音便已远远传来: “柘溪兄,你果真没事!小弟总算放心啦!” 他来到近前,取出腰间的灵兽袋一拍,一个人身材矮小,头发稀疏的老头骨碌碌滚了出来。 这人双目紧闭,神情痴呆,显然是被下了某种禁制,正是桑洲商队的副使山田葵。 他身边的窦老祖冷哼一声,同样从储物袋中甩出一物,却是一个人头。 桑洲商队正使,桑洲国四国主,金丹真人北门虓的头颅! “这是怎么回事?”赵北卿大吃一惊。 “嘿嘿,此人布下陷阱,妄图困住老祖,被我给拿了。”王启年用力踢了一脚山田葵,一脸不屑。 原来,今日上午,窦老祖以拜访之名缠住四国主,和他谈经论道。四国主假装喜欢,提出不如寻座雪山,处高山之巅峰,观寒雪之凛冽,论道法之深奥,不亦快哉。 窦老祖不想他还有此雅兴,欣然应允。两人便寻了附近一座名雪圌山的名胜,双双驾临山峰。然而尚不及摆下桌椅,那四国主已然消失不见。 窦老祖心知不妙,想要离开时,却发现这山上竟是早已布设了困阵。布阵之人正是这山田葵,他留在山上,亲自操控阵法,以窦老祖真人的实力,一时也是难以脱困。 不过窦老祖早已将自己的行踪偷偷通知王启年。不久之后王启年赶到山上,趁山田葵不备,一举将他擒下,并且逼迫他打开阵法,放出老祖。 两人汇合之后,猜测赵北卿定有危险,于是一路风驰电掣,急急赶来…… “这位国主大人,正好路上撞见,被老祖顺手宰了,”王启年指着那头颅,惊叹道:“当时我观此人,右臂被废,神情委顿,这些莫非是柘溪兄所为?” 赵北卿摇了摇头:“我哪里有这本事。这都是拜托一位前辈高人所赐。” “前辈高人?”窦、王两人一脸惊讶。 赵北卿不欲多说神秘女子的事情,只是泛泛讲了自己和弦月姬比武获胜,四国主出手,被前辈阻止的过程。 甚至连这位前辈就是拍卖会上那女子,他也没有透露。 “此事前辈已有嘱托,柘溪只能说这么多。”赵北卿抱歉道。 两人都表示理解,庆幸赵北卿的好运气。那王启年听说弦月姬死了,更是唏嘘不已。 “而今桑洲国四国主被杀,使节死亡,商队副使被擒,”赵北卿问道:“两位准备如何善后?” 他这话并没有质问的意思,纯粹就是想知道这事后续的发展。对于杀死四国主,他当然是一万个的支持。 赵北卿断其一臂,早已深深得罪此人,现在后患去除,焉能不拍手称快? 不过内心深处,他也惊惧窦老祖和王启年这二人的胆大妄为。一国之主,居然说杀就杀。如此举足轻重的人物死在青州,难道不担心桑洲的报复? “怕什么?”王启年毫不在意:“我们有此人口供在手,证明他们偷袭柘溪兄在先。窦老祖和我洞悉其中奸谋,力战杀死二贼,他们桑洲还真敢找茬?” “再说啦,”他嘿嘿笑道:“桑洲不过五名金丹,今天五去其一,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派人来送死。” 王启年所言未尝没有道理,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好友: “小心他们明的不行来暗的。” “我们会注意的。”王启年郑重表态。 最后,窦王二人还邀请赵北卿一块去桑洲驻地,趁他们现在没有高阶修士主持,干脆将商队抄了。反正事情已经做了,不如来个彻底的。 赵北卿已经在四国主身上捞了一笔,不想再多事,婉拒了两人的好意。 双方就此道别。 …… 赵北卿这次请了两个月的假,原本是打算年后去宗门跑跑关系,把自己调动的事情落实。如今有了神秘女子的保证,他索性放宽心来,一事不烦二主,不再费心此事,每日里只是带着师妹和玥儿悠游山林。 十五这天,他独自一人去了一趟宗门,将镇魔玉捎给云均老祖。 紫府冲击金丹,快则有几个月的,慢则有长达十年的。前者一般是那些年纪轻、资质好的修士,讲究勇猛精进,晋级金丹的几个关口一鼓作气冲过去。 后者大多是那些年纪老,机会不多的修士,比如云均这种。他们更愿意稳打稳扎,一个关口一个关口的突破。每突破一个关口,都会休养恢复很长时间。 在这期间,自然是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像赵北卿这样临时来送宝物的,比比皆是。 做完这事后,他去宗门事务殿转了转,意外得到消息,自己调动的事,居然已经确定下来了! 新的职务是宝源殿巡察使,级别等同于堂主。 宝源殿掌管天下宝矿,经常会从宗门派出使节进行巡查,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固定的职务。这个职务并非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