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一名身着黄衣,身姿窈窕,容貌十分艳丽的女子,在两位宗门女弟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进院子。 “颜红珠!”赵玥儿惊呼一声,便要上前质问,忽然感觉有些奇怪。 容貌身材毫无二致,但这气质、神情,却有着天差地别。 “你不是颜红珠,不是她!”她大叫道。 “她就是颜红珠,如假包换的颜红珠,”一旁的全峰道长叹了口气,将女子请在一张软塌上坐定,柔声道:“颜师妹,将你经历的事情,给大家讲讲吧。” “是。”女子轻轻应道。这声音倒是和那颜红珠十分相似。 …… “大概是半年前,我回邵州老家探亲。”女子慢声细语道:“在郡城的坊市中,遇到一位散修,说是有几张罕见的雷符出售,不过在她租赁的院子里。” “我琢磨三个月后,正要和几位同门的师兄妹去九擎山探险,这几张雷符当可成为我压箱底的宝贝。又寻思这郡城乃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应无什么危险,便随她去了住处……”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心中叹息,这女子心思也太单纯,哪有随随便便跟陌生人走的! 果然,只听她接着说道: “一进她那院子,这女子突然出手,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被她制住,然后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之后,发现,发现……”女子说到这里,眼露惊恐:“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正坐在我身边,拿出一个非常精巧的机关盒子,让我朝那里面打出法印……” “我抵死不从,女子便拿出一把匕首,威胁要毁我相貌,后来便真的在我脸上划了几刀,还拿出镜子让我观看,我吓坏了……” “等她将我脸伤治好之后,我怕她再来一次,便只得答应,打入自己的法印……” “后来还有两次醒来,这女子都是如此命令我。我猜她必是要假冒于我,却不敢不从。她还,还从我身上抽过几次精血。” “平时我都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直到今日被邝师兄救出,才明白这半年,我竟是被她关在灵兽袋中……” 女子说到这里,禁不住泪如雨下。那柔弱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生怜意,却与赵玥儿记忆中那个精明强干的女子,判若鸿沟。 …… 和川道长冷着脸听完颜红珠的讲述,也没做什么表示,而是将头转向邝全峰。 全峰道长行了个礼,答道:“启禀宫主,这灵兽袋正是在颜红珠住处搜寻所得,被她藏在一个隐秘之处。” 和川道长“嗯”了一声,又问那位张师姐: “今日那蓝彩芳出来,身上可有灵兽袋?” “没有见到。”张师姐恭谨答道。 和川道长长叹一声:“若是本座猜得不错,真正的蓝彩芳,想必已经陨落在秘境中了。” 众人皆不做声,有那心思通透的,已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名秦国的奸细,应该是在秘境中劫持了那位蓝彩芳,将其藏在灵兽袋中。接着用同样的方式,拓印了蓝彩芳的法印,并借助她的传送令牌,离开了秘境。 那蓝彩芳,被她利用完后,十之八九已被处理,甚至很可能便是放在灵兽袋中,埋在某地。 至于眼前这颜红珠,为何一直留着,没被灭口。和川上人也给出了答案: “这名奸细,是叫秦朱,对吧?”他扫了一眼赵玥儿,接着说道:“她或许是认为这个计划非常完美,自己暴露的可能性不大。故而留着颜师侄,以便继续冒充。” “嗯,”一旁的承吉上人点点头,脸露忧色:“这女子不知是用了何种器具,竟可窃取法印。如此一来,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冒充弟子,咱们宗门岂不相当于门户大开?这事,老夫认为比那木灵珠的丢失更应值得重视,需上报宗门。” “此事处理起来也不是难事,”赵北卿插言道:“宗门只需规定,遇到核实身份的场合,必须现场打出法印,不得提前预备。” 这正是此次崀山之行宗门的一大漏洞,或者说,宗门其他事务也是如此。在例行审核自家弟子资质时,经常是派出些杂役弟子,草草登记核对了事。这其中可做手脚的地方太多。 倒是散修,是在现场一一核验。这或许就是那秦朱,没有选择散修进行冒充的原因。 “言之有理。”承吉、观陶等人皆是连连点头。 莫家的无邺上人,修为和地位皆是最低,在这场合基本上一言不发。 “师弟下一步做何打算?”承吉上人接着问道。 和川上人显然已成竹在胸,当即发布命令: “第一,立即封锁整个崀山。任何人出入,都必须严格检查,要求当场打出法印,进行核对。” 崀山方圆千里,那秦朱不过筑基修为,就算是驭使飞舟,这短短一个多时辰,也决不可能跑的出去。 当然,还有传送阵,紧接着便听和川说道: “第二,崀山周边三郡的传送阵,暂时关闭,排查从酉时到戌时所有乘坐之人的身份。” “本宫主目前想到的,就这两点,诸位道友可还有什么建议?” “老夫这里有个疑问……”承吉上人在五人中年龄最长,只见他望向那张师姐,问道:“你今日察看蓝彩芳储物袋时,可否注意到浓郁的木系灵气?” “没有。”张师姐回忆片刻,肯定的摇摇头。 “这就说不通了。如此宝物,不可能不泄露木灵之气,除非是有什么可以遮蔽气息的器具。”承吉上人沉吟道: “那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大件的法器,至少塞得下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宝珠?” “鸽子蛋大小?宝珠!”张师姐眼睛一亮,大声道:“大件法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