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名弟子的带领下,众人步入一座偏僻的大殿。 杨珍扫视一圈,这大殿不算宽敞,不过容纳在场的百多人却是绰绰有余。大殿前方还有一个高台,与其他殿宇并无二致。 不久之后,一个面色沉稳、眼神锐利的中年紫袍男子走了进来,大殿喧嚣声随之平息。 男子踏上高台,转过身面向全场,不疾不徐道: “本座蒙归田,乃镇国殿选派司主管。你们这次的任务,由我负责。” “这个任务,会占用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哪位自觉时间不凑巧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否则,任务公布之后,就不能随意出去了。” 说完,他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当看到杨珍时,略有停顿,似是诧异居然还有一位练气期的小辈。 见场中无人退出,他微微颔首,却没有着急宣布任务,而是说起了它的奖赏。 “你们可知,为何由老夫来主持这事?”他面上露出一丝微笑:“因为这次任务,表现优异者,我选派司不吝以各地郡观观主、主科之职为酬劳,望诸君努力!” 这话说完,场中顿时一片嗡嗡议论声,不少人都露出惊喜、跃跃欲试的神情。 尽管云霄宗一再宣称,每名弟子都很重要,各殿院也一直抱怨缺少人手,而不管是外门、内门弟子,在宗门内谋一个差事也不是难事,但是,好的职位,却总是有限的。 相比于天景峰看守大门的,或是水峦峦长这种听上去管着几百号人,实则并无多少权利的职位,各个地方郡观的观主,以及主科,却是实实在在的要职、肥缺。 许国每个郡,少则千把修士,多则上万,还有各修仙家族、大小矿场、灵植特产等等,这全都在郡观的管辖之下,哪样不是油水? 所以这些职位,一般都是在宗门混迹上百年,人脉深厚,修为也多在筑基中后期的修士,方能谋取。像今天这些来参加这种任务的,基本上都是年轻弟子,平素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众人的热忱,一下高涨,都盼着蒙长老赶紧宣布任务详情。 也有的人,却是琢磨开了,一个采摘任务,能有这么丰厚的奖励? 待场中渐渐安静后,蒙归田继续说道: “凡被选中的弟子,每人奖赏一百贡献点。任务期间,不管完成情况如何,每天还有五个贡献点,直到结束。” 前一条早已知道,后面这个却让众人又是一喜。虽然比起郡观的职位,吸引力差远了,可这个好处是每个人都有。那些自认为争不到前几的,也不由喜上眉梢。 见大家热情都被调动起来,蒙归田终于讲到正题。 一开口,便让在场所有弟子脸上变色。 “为保密起见,本次任务对外宣称是采摘灵果,实则,是要求诸位,参与宗门的一项特别行动——” “伏击桑洲贼修!” “哗!”这一下,大殿是真的沸腾了。每一名弟子都不敢置信的望着高台,更多的在交头接耳,抱怨声此起彼伏。 “不愿意的,现在可以退出,不过——”蒙长老一改方才的和颜悦色,厉声道: “退出可以,但一个月内,不得离开我天佑峰!我镇国殿会提供一处院子,保证诸位基本的修炼生活。” “贡献点、俸禄,还有没有?”有人问道。 “俸禄少不了你的,贡献点——”蒙长老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没再回答。 这相当于是被软禁了啊!而且,若没有贡献点入账,这一个月岂不是白白浪费?许多人心中默默思量。 “是要和桑洲人战斗吗?”又有人问道。 “当然。” “这任务危险程度不是乙上级别吗?镇国殿岂能如此欺瞒我们!”又有人不忿道。 蒙长老朝问话方向瞟了一眼,脸色一沉:“我镇国殿做过评估,危险程度,最多乙上!” “为何?”这次是杨珍提问:“我听说桑洲贼修,在我青州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凭什么认为我们没有性命之忧?” “烧杀抢掠,你听谁说的?”蒙长老寒目一瞥,淡淡的紫府威压扑向问话的少年。 杨珍这些传闻,自然是听窦慢熊说的。他略一沉吟,现在镇国殿已是窦老祖主事,这话说便说了,当即拱手道:“乃是晚辈一位姓窦的好友。” “呃。”蒙长老呵斥的话被堵在嘴中。 他看向旁边一名白衣弟子,示意她来回答。 这女弟子花容娇媚,声音温柔,一开口便将场中的不满压了下去。 “这位师弟,”她含笑道:“这些年,桑洲和青云宫弟子多有交手,双方也有死伤。不过,我们发现,凡是内门弟子,对方都没有下重手,只是击倒击伤了事。” “这是何故?”杨珍问道。 “自然是敬畏我云霄宗,不敢将事情闹大而已。”女弟子昂首挺胸,得意洋洋。 杨珍顿时哑然。 也许对方是有这个顾虑,可若是双方打得上头,人家真会在意这个? 他想起当年柘溪老祖在青州的遭遇。那时桑洲的四国主和弦月姬,最初也只是想以比武的借口,将宝物夺走,确实没有杀人之念。可战到后来,两边打红了眼,如果不是那神秘女修出现,赵北卿能安然无恙退走? 绝无可能! 宗门将弟子安危,寄托于对方的畏忌,是不是有些托大? 大殿中的质疑声渐渐稀疏,蒙长老再次扫视全场,指着一处空地,大声问道: “有没有要退出的?” 却见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哗啦一下,几十人涌向那块空地。 姚英姵、戴妙璃都在其中。 看来,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