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谷,山坳口 一道剑光夹着风雪疾速而来。 洪智安一脸诧异地冲出房门,大声喝止:“来者何人?山谷中严禁飞行!”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飞剑速度骤然降低,人却没有下来,依旧在半空中飘浮。 这一下,三只躲在茅屋中玩耍的妖猴也坐不住了,纷纷跑出,有的朝天空大声呵斥,还有一只摸出脖子上的哨子,就要吹响。 只是哨子刚刚碰到嘴边,脖颈处便感觉一紧,彷佛被重物狠狠撞击,不由捂着伤处,软软倒了下去。 一枚半尺长的冰刺,直接洞穿了它的咽喉,旋即整个儿冻住,竟是半滴血也没洒出来。 和它一同倒下的,还有身边两只妖猴,都是被夹杂在雪花中的冰刺击杀。 顷刻之间,三头二阶妖猴,死于非命。 洪智安目瞪口呆,身躯不由自主颤抖,惊骇地望着在风雪中逐渐现出身形的少年。 “杨执事,你,你这是……” “这里用不着你值守了,回家吧,你娘子在家等你。”杨珍澹澹道。 洪智安有三个庇护名额,和其他修士一样,同样在镇上娶了一个美娇娘,另两个名额给了那女子的父母。 “是,是。”洪智安忙不迭的点头,战战兢兢看少年将三具妖猴的尸身收入储物袋中,脚下如冰桩子般,半点也动弹不得。 良久之后,少年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漫天雪花之中,这位练气后期的修士,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慢慢挺直了腰身。 “好厉害!这虎啸谷,难道要变天了?” 念及此处,他嘴角显出一抹笑意,再不复刚才的惶恐。 摸出挂在腰间的飞剑,这是配发给巡逻者的法器,为此他苦学兽语,费尽心思获得现在这个职位。 这为他的行动带来不少的便利。 甩手将宝剑抛出,一跃而上,整个人已牢牢站在上面。 随即,飞剑化作一道剑光,向着大山深处遁去…… …… 虎啸镇,丹坊诸人住地 院内第二进角门前,一群人正在窃窃私语。 门内,隐约有争吵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吴伯也在其中,他双拳紧握,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焦虑与悲愤,几次欲推门进去,却又想起自己身份已变,恐怕多有不便,只得长吁短叹,来回踱步。 突然眼前一花,身边已多了一个人影,正是他现在的主家。 老人彷佛找到主心骨,再也压抑不住,悲戚道: “少爷,你回来啦?小姐,她,她……” 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杨珍朝他点点头,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推开前面的人群,正想进去,忽然脚步一顿。 侧耳倾听,嘴角不由露出讥讽,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冷意。 里面争执的两人,正是吕右安和他夫人。 女子披头散发,神色悲苦,完全见不到往日的从容娴静。 只听她抽泣道:“当家的,你别拦着我,呜呜……我要去找叶儿……” 吕右安脸色铁青,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抓住夫人,将她往屋里拖,一边低声训斥: “秀英,你冷静些!人家既然选中了叶儿,那就是她的劫数,你救不了她的。” “吕右安!”吕苏氏悲愤道:“那是你女儿啊!你不要她,我还要她!她还那么小,资质那么好,她不能死啊!我是她娘,她的劫数,我去替她承担!” “让那些妖物把我吃了吧,叶儿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叶儿啊,娘来陪你啦……” “秀英!”吕右安劝慰道:“叶儿被送到那地方,已不可能活了!你不要再把自己命搭上!女儿没了,大不了咱们再生一个,若是命没了……” “啪!”,一记耳光狠狠打在男人脸上,苏秀英勃然大怒:“吕右安,你这是当爹说的话吗?畜生!你,你跟它们都是一样,都是畜生!” “砰!”大门推开,杨珍再也忍耐不住,大步进来。 没想到,正恼羞成怒的吕右安,却是忽然找了发泄的渠道,伸手指着闯入的少年,大声怒斥道: “姓杨的,你给我滚!要不是因为你,叶儿也不会死!”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苏秀英当即愣住,杨珍也是大惑不解。 吕右安更来了劲。他筑基中期的修为,比对方高出一个境界,再加上这两个月少年除了在炼丹术表现惊艳,其他方面都低调得很,更没有在斗法上显露出任何超常的实力,是以随着时间日久,他对杨珍,由最初的惊讶和仰视,渐渐变得平视,甚至是俯瞰。 “不过是有个好传承罢了,老子若是有你的机遇,炼丹术绝不会在你之下。” 在掌握对方传授的一些心得,炼丹术有了质一般飞跃后,他这种心态愈发明显。 “姓杨的,老子本来在丹坊做得好好的,也不知你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仗着一点祖传的丹术,骗取了虎帅的信任。否则,以虎帅它老人家当年对本座的器重,它怎么可能会去动叶儿?”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来历可疑的家伙,你一定是红昙会的人!老子要将你抓起来,交给虎帅审讯!” 这番话,吕右安已憋了多时,此刻说出之后,顿觉心中一阵快意。他这时也上了头,一边说着,一边抄起脚下的一张石椅,便朝杨珍冲去。 虎帅它老人家任打任杀,老子认了,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可你一个后生晚辈,凭什么也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 今日趁这机会羞辱你一顿,看你以后在丹坊还如何立足? 他心中有数,虎帅对杨珍并不相信。如果将对方暴打一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