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年十月十四日星期四阴
今日发生了一件事,研究二组的一个实验体丢了。就是当初注射过女/尸血液的那株鬼手藤,组员们翻遍了实验室的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
后来监控室查监控才发现是那东西自己打开了关押它的厚玻璃容器,从下水道跑掉了。
佛爷派人去找,整个研究所翻了个底朝天,就连下水道系统都找过一遍,还是没有它的踪影。
后来经过分析,我们一致认为那东西现在很有可能已经钻进了沙漠中。
沙漠中虽然有水,但食物并不好获得,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呢。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谁知道以后呢。]
[一九四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星期五 阴
刚才翻阅日记,发现还有些信息没有记录,索性一并记录下来好了。
神庙中的那个女人很神奇,按照正常的生理现象来说,她死去那一刻就已经停止生产卵/子了。
罗伯特已经做了这么多次实验,每次都会取走她很多卵/子。但下一次再来抽取时,数量又恢复到原来的数目。
这下倒是如了他的愿,做起实验来也更加没有顾及了。]
[一九四四年八月七日星期一 阴
我到古潼京已经一年有余,这一年稍许平淡。
每日在实验室—食堂—住处三点一线,偶尔和中枢弟,春山兄插诨打科,时间流逝得飞快。
一年前吴居敬离开后,佛爷重新分配了一个助手给我。我们‘蛇组’可以说是整个研究所最轻松的部门了。
中枢弟他们的修缮古建筑的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今年九月初就会结束所有工作。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沙漠的景色,虽然对家的思念依然强烈,但在我心中,这个研究所也算是我第二个家。
罗伯特的实验还在失败,实验报告堆了两个纸箱子。
我对他的执着精神十分敬佩。]
[一九四七年四月十六日星期三阴
春山兄回来了,满身沙土异常狼狈,身上还有多处擦伤。我碰巧来内勤处取物资,看到他这幅样子带着他先去了医务室。
他说,外面沙漠突然出现了一种触手怪物。他们泡在海子里时还没事,一上岸那些触手就从沙子底下钻过来缠住他们。
这次后勤处的两个补给员和佛爷的一位亲兵不幸被触手卷走,这是研究所第一次出现死亡情况。
平安回来的亲兵将这件事报告给了佛爷,佛爷很重视,亲自带着我们商议解决方案。
从触手怪物的触手里逃出来的一位士兵说,那东西长得很像植物,他努力挣脱时摸到它的皮肤,也像是树木的树皮。
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起了四年前从实验室逃跑的鬼手藤。
我们在明它在暗,着实不好对付。
佛爷连夜从外面运进铁皮,除了必须的外出通道外,将整个研究所都封闭地严严实实,为的是防止它半夜闯进研究所把人卷走。
早知今日,当初就算把沙漠翻过来也该找到它的。
这下好了,进出沙漠时还要防着沙子底下的东西。]
[一九四七年四月十七日星期四阴
罗伯特的小组还在进行那个实验,他为了方便记录,重新设计了一种编号。
以二十六个大写英文字母为首,一个字母代表一组,每组有26次实验。
例如他将要进行的‘A1-1’编号实验,A1代表‘A组第一次实验’,后面的-1代表‘总试验次数’。
这几年他从未放弃,整个研究所里除了佛爷,我,还有一小部分人外,其他男同事大多被他请去了一遍,中枢弟和春山兄也没跑掉。
我还记得我当初盼着他实验失败,现在看他每次颓废地离开实验室我都有些难过。
如果我做实验,像他那样无数次失败,我不确定我还会不会坚持下去。]
[一九四八年五月四日星期二阴
研究所的男同事们已经被他挨个请了一遍,我这几天都绕着他走。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请到了佛爷头上。
我不知道他和佛爷说了什么,只是那天晚上佛爷从办公室出来时,好像哭过。
这是罗伯特进行的‘X26-624’编号实验,不知能否会成功。]
[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七日星期二阴
我在罗伯特的实验室待了很久,直到写下这篇日记时,我还没有从实验室里的那个东西带给我的震惊中走出来。
罗伯特成功了!佛爷的基因竟然能与女/尸的卵/子结合!
他叫我过去时,那东西已经有拳头大小,被消毒后的玻璃容器盖住。
白色的椭圆球状物体被包裹着它的丝状物悬挂在玻璃容器内,像心脏那样重复收缩再舒展。
‘我真的成功了,Lin!’罗伯特摇晃着我,我快被他晃晕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问他有没有扫过X光,他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扫过。
佛爷被他惊动,也赶了过来。
在看到那玻璃容器内拳头大的神奇物体后,有片刻失语,最后嘱咐罗伯特好好照顾‘它’。
对于称呼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那物体里会生出什么东西……
时隔四年,我再次祈祷我能活着离开沙漠。]
[一九四八年六月十九日星期六阴
经过一个月的发育,它已经长到了正常婴儿的两倍大。
罗伯特用X光进行扫描后发现其中竟然有两个婴儿,而且仅仅用了一个多月就发育到了正常婴儿九个月才能达到的体型。
罗伯特对它实行了孕妇常用的‘剖腹产手术’,当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将外面那一层类似蛇蛋的柔软‘蛋壳’划开后,一对婴儿出现在我眼前。
谢天谢地,不是我晚上做噩梦梦到的那样。
罗伯特不会抱婴儿,他手下一个女研究员是一位母亲,走上前来将两个婴儿轻轻抱了出来。
‘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