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她是唯一有在沙漠中生存经验的,还是最高战力,她不能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消耗自己。 晚上有几只丧尸偷袭,时寒黎听到了,不过没等程扬出手,门外的丧尸就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时寒黎记得殷九辞有一种毒就是针对丧尸的,没想到他这么早就会了。 那那只二级丧尸…… 她脑子里转了一圈,没睁开眼睛,继续抓紧时间调整状态。 第二天还是时寒黎开车,撞翻几只拦路的丧尸之后,越野车艰难地开到了乌洛塔卡干的交界线前。 眼前呈现出一片壮观的景象。 他们脚下的就是分界线,往北是还有些绿色的土地,往南就是一望无垠的黄沙,远远望去没有尽头,和湛蓝的天空相交,颜色鲜明纯净,像是一幅笔触坚硬的画。 乌洛塔卡干的石碑立在一旁,旁边有个红色的指示牌:禁止入内。 时寒黎把防风围巾和护目镜戴好,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别说男女,离得远了连人畜都难分。 她从包里取出登山绳和登山扣,最前端栓在自己腰上,第二个拴住了殷九辞,第三个是程扬。 现在他们三个就被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比如流沙或者沙尘暴,会有利于救援。 时寒黎不确定以进化者的体质对付这片沙漠会如何,她一切都按照最谨慎的方法行事。 殷九辞扒拉了一下腰上的登山扣,笑着说:“现在我们可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时寒黎,这样你可很难不管我啊。” 时寒黎不理他,又检查了一下程扬的装备,转身走进这片浩瀚无垠的沙漠。 三人排成一条直线,时寒黎在最前方,身影在广阔的空间中被拉得越来越小。 …… 一模一样的风景容易让人疲惫,也容易让人丧失时间和方向的概念,程扬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开口询问。 “时哥,我们在往南走吗?” 他的声音全都被挡在围巾里显得含含糊糊,最前面的时寒黎却听见了。 “先去找骆驼。”她的声音要比程扬清晰许多,“尽量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程扬愣了一下。 然后才反应过来,时寒黎只说不能开车,却没说不能找别的坐骑,这么大一片沙漠,要纯靠腿走得走到何年何月。 他看着时寒黎挺拔从容的背影,虽然没有明说过,但她心中的计划每一步都十分清楚,让人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产生恐惧。 对着这样的背影,只会产生信服。 时寒黎的指北针就没有被收回去过,在这种地方,即使是她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即使骆驼是沙漠生物,在沙漠深处也是不好找的,想要找只能在沙漠外围,顺着高处寻找水源。 地理杂志上写着,乌洛塔卡干的边境经常有骆驼出没,也有人在这里饲养骆驼,所以一定能找得到。 果然,几人又走了一段时间,时寒黎清楚地知道是一个小时之后,然后停下了脚步。 前方有个被黄沙掩埋了一半的巨大尸体。 “死骆驼?”程扬还没见过这个,好奇地想要过去看看,被时寒黎一拽绳子拉住了。 “不要去。”她说,“它的尸体已经膨胀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爆炸?” “驼爆。”殷九辞说,“就和鲸爆一样,这些生物体内残存的食物太多了,在它们死去之后发酵成一氧化碳气体,这只已经膨胀到这种程度,再加上沙漠的高温,已经离爆炸不远了。” 即使是冬天,白天沙子的温度也可以高达七十度,到了晚上可能就会在前面多一个负号。 程扬立刻就不敢去了,他护目镜底下崇拜的目光望向时寒黎。 时寒黎搞不清楚什么一氧化碳,训练场里几乎不教文化课,她会知道只是因为见到过。 任何事只要吃过亏,她就不会再吃第二次。 “走吧。”她说,“已经有了尸体,说明它们的族群就在不远处。” 三人继续向前走,又走了大概四十分钟,才看到了一小片绿色的植物和一条细小的水源,七八只骆驼正在水源旁休息。 时寒黎松了口气,还好骆驼还没有来得及变异。 她解开登山扣,对身后打了个手势,两人会意地解开绳子,同时悄然向前靠近。 在这种空旷的地方根本没有掩护的必要,时寒黎凭借进化者毫无声息的脚步靠向一只,然后猛地出击,翻上了骆驼的背。 骆驼群被惊到,嘶鸣着开始逃跑,程扬眼疾手快地也抓到一只,同样一翻身上了驼峰中间,兴奋地对时寒黎挥挥手。 而殷九辞,小身板在进化了之后仍然还是小身板,他伸了伸手没有抓到,还差点被骆驼踢一个趔趄,正一脸茫然的时候,忽然感到衣领被人抓住,然后他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他狭长的眼眸骤然睁大,充满不可思议,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时寒黎!” 接着他就被放到了第二个驼峰后面,前面挺拔的背影正是时寒黎。 “嗯。”时寒黎说,“程扬,能控制骆驼么?” 骆驼是非常温顺的动物,即使刚才收到了惊吓,在时寒黎独特的手法下也已经安静下来,乖巧得不行,程扬边出现了一阵手忙脚乱,然后也恢复了正常。 “可以了,时哥。”程扬喜悦地说,“骆驼还挺好控制的嘛。” 时寒黎心说那是因为你特殊能力是兽化。 骆驼好不好控制,看看殷九辞就知道了。 抓到骆驼之后时寒黎并没有马上出发,而是用绳子又套中了一只骆驼,就牵在旁边,她也没有解释什么,三人三只骆驼调整了一下方向,继续向南方走去。 殷九辞从来没有和人靠得这么近过,在骆驼背上坐得直挺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寒黎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后脑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时寒黎不可能不知道,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似乎并不担心他在后面搞什么小动作,只顾着操纵着骆驼打头。 过了一会,殷九辞眼神变化了一下,带着复杂的眸光垂下了眼。 有了骆驼,沙漠之行就变得轻松了许多,但时寒黎没有放松,目光不断地在前方扫视着。 沙漠里最不缺的就是流沙,难办的是流沙和普通的沙子根本就无法凭借肉眼判断,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沙漠向导也不可能区分出来,她必须要加倍小心。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没有错。 几人安然无恙地走到了黄昏,在沙漠的黑夜里行走时非常危险的,时寒黎察觉到光线有些不清晰了就想下令停止,当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时她瞬间反应过来,先是大喊一声:“停下!”警告程扬,然后拉着另一只骆驼的绳子用力一拽,一个眨眼的工夫,坐在后面的殷九辞就被换了只骆驼。 他正惊愕地眨眼间,时寒黎已经翻身跃起,一个借力的跨越,坐到了他的前面,然后让人看不清她做了什么,这只骆驼已经抬起来的前腿硬是高高扬起,然后拐了个方向。 殷九辞猝不及防,差点被掀翻下去,连忙反射性地握住了时寒黎的腰才稳住自己。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除了时寒黎之外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时程扬才焦急地问:“时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