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充满恐惧,脆弱无比,你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去破坏这个世界。”江逾说,“因为这是她救下来的,整个世界都是她的遗物,你可能杀了你自己,但你一定不会动她用命换来的遗物。” 殷九辞的眼 睛已经变得血红一片,看上去无限接近于真正的丧尸,其他人都惊恐地往后退去,只有江逾还站在原地,坦然地望着他。 “你可以尽情缩在你自己的梦里,尽可能地延长做梦的时间,但事实就是事实,它已经发生了,埃索说得对,寒黎在战斗之前想方设法地把你保下来,是对你寄予厚望,如果你甚至无法清醒地活下去,那她信错了人。” “江逾,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殷九辞轻柔地说,“我装的时间久了,你也不记得我是个什么人了么?我这辈子最恨为了满足其他人的期待而活,你让时寒黎出来命令我啊,我现在要杀你,你让她出来阻止我啊,她要是不出来,死的就是你。” 一条墨绿色的长鞭缓慢地围住江逾的脖颈,只要殷九辞一念之间,江逾就能瞬间毒发身亡,药石无医。 江逾定定地盯着殷九辞沉郁疯狂的眼睛,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殷九辞一怔,江逾拽着他扭头就走,他刚要反击,又被江逾的一句话钉回了原处。 “你不是想见她么?跟我过来。” 殷九辞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他的身体麻木地跟着江逾行动,跟着他出了瓦尔族的领域,风雪扑面而来,暗红的天空笼罩下来,在雪山上仿佛离天空极近。 而那层洁白的光晕,也就在仿佛触手可及的地方。 江逾伸手指向天空:“那就是时寒黎。”他又伸手指向地面,“这也是时寒黎。”接着他指向一株在风雪中凛然而立的松树,原本干枯的树枝上居然冒出了嫩色的新芽,“那还是时寒黎。” “殷九辞,你看着它们,用心去感受一下,你真的不知道那是她么?”江逾的呼吸急促起来,饶是他再平静忍耐,他的声音中还是掺入愤怒的哭腔,“你可以毁了她用命换来的一切,你现在就做啊,当着她的面做!我绝对不拦你,等我们都死了,你就这么告诉她!” 殷九辞怔怔地望着被光晕覆盖的天空,从他醒来就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他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有不止一种方式能确认时寒黎的生死。 他脑子里的精神烙印消失了,装在时寒黎那枚戒指里的生命探测器也失去了反应,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是朽灵王的候选人,当他醒来之后,他已经变成了朽灵王。 就像李慕玉一样,他得知的是比其他人更详细的讯息,他只是……不愿意相信。 看到他的样子,江逾的声音哽咽着软了下来:“小辞,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啊,你帮她守一守,好不好?” 殷九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颤抖着跪到雪里,眼睛仍然眨都不眨地望着天空。 “我做不到,江逾,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你们每个人都是光明正义的英雄,有无数人和事可以排在她的前面,可我不是,我只有她,她是我的一切……”他吸不上来了,永远傲慢挺拔的背脊慢慢地弯了起来,他额头抢地,犹如朝圣的圣徒在临近终点前终于发现他所追逐的一切只是海市蜃楼。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极尽艰难地从嗓子里嘶哑地挤出来,“……她是我的一切,没有她,我就已经死了,你怎么指望死人能救这个世界。” “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离开之后的样子。” 世界意识凝聚的光球浮现在虚空之中,它的面前凝聚出一张巨大的屏幕,屏幕又被分割成许多小屏幕,无论想看世界上的任何场景,都可以随意地调出来。 而在屏幕之前,三个身影排排坐在视角平齐的地方,每个人都抱着腿,安静地看着这些屏幕。 左边身穿兽皮衣和草裙的健壮男人说:“人类的感情进化得真多,当年我牺牲之后,那帮兔崽子们光一个比一个高兴了,哪有人这么惦记我。” 右边身穿浅蓝色罗裙的女人托着下巴:“和我那一代比情况也不一样,那时候知道我怎么死的人都没几个,更别提有人缅怀我了,小寒黎,我还有点羡慕你。” 世界转向坐在中间,神色沉默的时寒黎身上:“现在你仍然选择让你的父母进入轮回,而不是自己回去么?”! 焚轮吹梦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