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夏。
他们已经大学毕业,他们也谈了四年的恋爱。爱意像日子一样一天天增多,也像潮水一样,永无止境、一波又一波。
期间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有希的父亲在国外被枪杀,起初说是非法进入他人房屋。
实际上是他发现了现任妻子的二十岁儿子并不是他的,拿着亲子鉴定想要闯入他的妻子和妻子丈夫的房子,被妻子的丈夫枪杀。
也就是说他和现任妻子并没有领结婚证,连有希也不知道这些事。
总得来说这算是一个针对何时远的杀猪盘,所幸结局没有那么坏,在有希大伯的帮助下有希顺利地继承了他的遗产。
他这样也是活该,儿子居然和有希的年纪差不多大,出轨了那么多年,当年怎么还有脸来学校。
舒遇完全想不通。
至于那天,舒遇还是很难过,因为有希很难过,她的心情象征他的心情。
她面无表情地处理着要她处理所有事,多余的其他事全交给了妈妈和大伯。
在外人看来她的表现那么冷漠,只有他知道,平静之下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上个月是何时远的忌日,去年没去,他们今年回去了一趟。
有希还是像从前一样,每到这一天情绪都异常低沉,不过自从何君萍搬到这个城市后这种情况好了很多。
舒遇继续留在本校读书,事业也开始逐步入上正轨。
早在大学期间,就已经开始在家里公司实习,又和贺眠他们合伙开了个公司,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有希打算继续读书,她很顺利地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每天都在忙项目,忙里偷闲时她会搞一搞她的副业。
有时候,他不禁感觉她是一株绿植,有着旺盛的生命力,不断地在学习新的东西,迎接新的事物,他的生命也因为她有了更多的快乐。
他们这些年都越来越好,忙碌的生活中有彼此的陪伴也不觉得累。
双方的家长也都互相见过面,只差一步,他们就完成了仪式上的在一起,舒遇很想迈过这一步,只是有希一直在忙事业……,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要换种生活状态。
其实也没有变,大概还像往常一样,只是身份上变了。
不过这么犹豫也是因为他自己不想草率地决定,她应该拥有最好的。
黄昏照映在玻璃窗的下方,无形中折起一条夕阳。
像是折了千百道的心思,只差临门一脚,他就要将酝酿许久的话说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舒遇走到门前又回过头盯了眼抽屉,他快步走回去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微微颤抖的动作好像只是一瞬的错觉。
抽屉合上时他已经若无其事地准备出发去她的学校,来往千次的路程他再熟悉不过,今天的他却感觉分外焦灼。
一到,逸夫楼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得方向,他下意识地朝门口望过去,连车门也忘记了关。
“我在这呢,你从哪看?”她笑嘻嘻地仰起头问。
也没等回答,率先坐上了车。
“现在有点晚了,我们随便在外吃点吧。”
舒遇看了闭眼休息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看到她点了头才松了一口气。
他向来不会准备什么惊喜,看上去是每一次准备的惊喜都会让她很开心,实际上他知道这些都只是她的捧场。
而且她看上去很累……,也没有什么精神。
平常走的道上突然堵了车,好像是前面出了事故。
舒遇看了眼已经熟睡的何有希,没有叫醒她的意思,他转过头静静地看,简简单单地入了迷,在他心中她有千般的可爱。
临到转头之际,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唇下的人在他离开的瞬间笑了出来:“舒遇同学。”她弯起双眼,明明很困倦却像是赢了一场盛大比赛般的冲他扬了扬下巴,“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看我?”
舒遇坦然地承认:“是。”
她睡意朦胧的模样晃动着他的心神,他轻声叫她:“有希。”
“我们在一起吧。”
他郑重其事道。
他们大学已经毕业,他们的恋人关系也已经持续了五年,关于他们的关系总要有点改变。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她看向他,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舒遇先一步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上拿出买了很久的戒指,戒指被拿出来时常常被琢磨的一件事也终于被说了出来:“我说的是,我们结婚。我想和你有一个合法的关系。”
“可以吗?”
有条理性的斯文人没了分寸,双眼希冀地看着她。
华丽的形式又如何、答不答应又如何,他遵从了本心。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们之间是“我爱你,你爱我”的关系。
他们是那么的相爱。
他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他看到她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听到她对他说:“说什么要是你的话那当然可以。”
她的声音和明灯没什么区别。
舒遇将戒指戴入她的手指上,牢牢地握住,缓缓亲吻她的手背,接着抬眼对她说:“我爱你。”
车外有看不尽的车辆,但车内只有两个人,尽管场合不太对,他们依旧互相深情地望着彼此。
又几乎是下一秒,他肩膀上忽地一重,她捂住脸侧头靠上去,声音也传进他的耳朵里:“我也爱你。”
一声鸣笛声响起,车也不再拥堵。
他们相视一笑,同时朝前方看。
“可以走了?”
“嗯,对。”
夜色携着夏风降下。
一天还有几个小时就要过去。
舒遇的目光时而朝前看时而在看后视镜时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托起下巴,吸了口果汁,转头问:“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准备?”
舒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