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正如下官先前所说,三法司如今我碰不到,但暗下查探还是行得通的。
若是奸人真的是为了你们家的产业和财富而痛下杀手,那么这些年来所营获的钱财怕也是早就流到了奸人囊中。”
云笙眸光一沉攥紧了拳头,对啊,她为什么没有想到?!
“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尝试查出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是打草惊蛇了。
那么此次我祖父和弟弟出事,是他们察觉到了威胁想要赶尽杀绝了?”
李相宜眸光一凛,赶尽杀绝?是了,对宁郡王世子下手的就是郑劝会,若真是他,那么这一招不仅把自己给害了,还连带着解决了埋藏的威胁。
所以,郑劝会算到自己会一定会杀了裴颜,将计就计,到头来,是她入了这老狐狸的圈套。
李相宜攥紧酒杯放在唇边,自嘲一声将酒饮下,好啊,她至今才察觉到,好个郑劝会。
李相宜抬眸迎上云笙的视线轻声道:“郡主,我想这局面是该变一变了。”
云笙修了书差人送去了信阳大长公主府上,请俗年郡主将这些年至王府的产业和营收细则送去李相宜府上。
李相宜从方才便一直站在窗子边上静静的看着青湖风光一言不发。
经此一事,足以看得出郑劝会身后的贵太妃的恐怖之处,眼下看来,她只好将这局面变上一变了。
想将她比作鱼肉钉在案板上,那就要看看这刀俎够不够锋利了。
云笙缓步到李相宜身边:“先生,为何不让西洲直接带着账目来千金亭,我与西洲自小的交情,她定会帮我这个忙。”
“两位郡主,关系匪浅啊。”
“在这上京城西洲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李相宜闻言只是轻轻摇头:“这俗年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西洲她,为人稳重做事果决,而且……”
李相宜侧目看她:“怎么了?”
云笙轻笑:“而且我总觉得西洲与先生你总有些相像。”
“哦?”李相宜垂眸低笑:“有机会,是要见见的。”
云笙疑惑:“先生可是觉得西洲有何不妥?”
“是或不是,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这个俗年郡主把持着皇商这么多年,钱财的流失她怎么会不知晓?告诉她账目要送去自己府上,如果她真是贵太妃一党,那么便会猜到自己和云笙统一了战线。
这么一来当年往事便有了被揭露的风险,狗急跳墙。下一步就该是杀人灭口了。
既然要杀人,如今师兄不在上京,想必第一把刀就是要指向她自己了,可云笙作为月影楼的顶级杀手,掌有月影楼分部的调动权,必然会设计将她们两人分开。
太阳逐渐升至最高,巳时过半,云笙正欲着人布膳,却在此时到了个不速之客。
“长蕴郡主,奴才是永乐长公主府的管家,长公主听闻您回了上京想请您去府上叙旧。”
永乐长公主云和澄,贵太妃的小女儿。
李相宜轻笑,果然是他们,这就坐不住了。
云笙也察觉出来不对劲,转头看向李相宜,却只见李相宜淡淡地点了头。
“你先下去吧,我稍后就随你回去。”
“是。”
这管家一走云笙就皱起眉来:“这幕后黑手就是是贵太妃!?”
李相宜颔首:“目前来看,是这样。”
云笙飞快的在脑海中将事情捋过一边:“好啊,果然是这个老妖妇,她如此行径不过就是为了我父王的钱,她野心不死,这些年的钱足够她为楚王培养一支军队了!”
云笙双眼通红,手中的酒杯瞬间化作了齑粉洒落一地。
“收好你的情绪,待会见到永乐莫要被看出来,也不要动手,听她说些什么。
你这次去,便是做最后的确定,若真是她们所为,这永乐必然少不了一顿旁敲侧击。”
云笙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听先生的。”
“可先生却是惹了他们的杀心了。”
李相宜默认。
云笙想将金雀交给李相宜,却再次被李相宜轻笑着制止:“光天化日的,月影楼若出现在上京怕是会给你和整个月影楼带来麻烦甚至连我也要被押去刑部了。”
云笙反应过来连忙称是:“那先生就留在千金亭,他们不会在这里动手,这里的老板他们不敢轻易得罪。”
“温楚协?”
云笙点头:“总归先生明日就要随渊朝的使团一齐前往渊朝,到时云卫军护送,他们不敢动手的。”
得到李相宜的认同云笙信步离去,遣去侍从整个阁间只剩她。闲来便唤来笔墨提笔落诗,为这幅景象提词。
千金亭实在是浮翠流丹,华贵迷人眼。
字迹隽秀笔锋却是大气磅礴,她这手字是岁堇师叔亲自教出来的,也是她唯一不会自谦的本领。
“清规先生的墨宝,向来金贵,如今配上这千金亭倒也应景。”
李相宜听到声音就在自己身后,心下淡然从容转身,便见一绯衣女子含笑站在一步远的地方看着自己。
她警惕的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绯衣女子:“好功夫。”
温楚协大方一笑紧盯着案上李相宜的笔墨:“这若是赞一句好诗,粗浅否?”
李相宜淡笑不语,心下对来人也有了个猜测,浑身写着富贵二字,明媚热烈,举手投足是与云笙那般的杀伐气,却偏又多了几分富贵和安逸。
还明目张胆的出没于千金亭顶楼不会惊动亭里的暗卫,那便只能是这千金亭的主人了。
“青湖傲立金风不羡人,杯觥交错清酒不嫌人。只身磨剑迎万浪,恓惶醉卧千金塌。”
温楚协细赏此诗,便知她心下所忧:“千金亭倒算得现下的一方净土,清规先生安心待着便是。”
李相宜抬手:“多谢温老板。”
温楚协笑容更甚:“听闻清规先生来了我可是高兴了好一阵子,眼下瞧先生落了单这才好来见一面。”
两人客气相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