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人带了下去。
“这戏台,也该轮到你们登场了。”九黎承景搁下茶盏:“哀家乏了,你们自行抉择。”
九黎太后携众内侍离席,连夜车架回上京去。
殿内席间此刻只剩云似锦几人,当即便唤来乐人官妓起钟鸣鼓,羽衣翩跹恢复了夜宴的盛景。
“瞧太后这意思是不打算理会这件事了。”
“你们猜,护国寺会有什么反应。”风尽息丢给白鸿晔一枚果子,自顾的斜靠在禅椅上。
“这种事那里用得着我们操心,一个永恩,太后怎么处置不行。”
云似锦轻嗤一声,这已然摆在明面上的勾当母后早就看的一清二楚,故意留着云和雅还能是干什么。
然而她看的清,却不见得所有人都明白。
“那为什么还不处置了永恩,若真引出贵太妃来纵然证据确凿,可依照贵太妃是脾性黑也能被翻成白的,夜长梦多若横生枝祸平添麻烦又是为何?”
风尽息轻笑着回望他:“啊延,你有何想法,不妨说说。”
陈延撇嘴连忙摇头:“这弯弯绕绕的活何苦给自己揽下,我虽不理解却也不想多事,太后自有圣裁。”
“你不是问平添麻烦是为何吗,太后是想将这局面丢给我们处理。”白鸿晔端着酒杯搂着陈延的的肩膀:“那你就遂了太后的愿不妨大展拳脚一番。”
陈延挣开他的‘束缚’:“你少来,太后什么时候说了,贵太妃那老狐狸我才不乐意招惹。你们想大展拳脚自己去,恕不奉陪。”
白鸿晔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就地坐在他身侧:“你说你祖父和父亲是何等绰约之人,怎么到了你就成了这般畏缩之人。”
说至此,陈延耻笑一声回望他:“那敢问世子殿下可学得镇北王的一身本领?何不一同去为我大虞镇守北境,反倒整日躲在千金亭红帐暖玉清酒享乐?”
酒过几巡,白鸿晔面上泛红,靠在陪侍的侍女身上正附和着陈延的话。
“彼此彼此,咱们几人半斤八两遑不相让,你看风尽息这小子,父亲是风氏掌门人母亲又是上官嫡女,书香世家之后文墨大家的弟子,不也成了诨号满天下的风月公子了吗?”
“既如此谁也别落下。”风尽息指向云似锦:“咱们羲王殿下还在这,我可是甘拜下风。”
云似锦只端着酒杯笑笑:“说来说去,母后丢下的这个任务咱们谁都不想接下,那就照旧吧。”
“怎么照旧,丞相去了古四都还不知何时回京,外援没了可这案子却是拖不得。”白鸿晔将矛头对准了风尽息:“方才助明可说了,静候三法司审问,风大人怎么说?”
风尽息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白鸿晔,咱们都是自己人,没必要为难我吧?”
白鸿晔无奈摊手:“不为难你,那我们怎么办,你行行好咱们几个总要有一个牺牲的。况且,何从下手谁办的来?”
风尽息若有所思的饮下一杯酒,懒懒道:“这可未必,眼下这档子事冲的是谁?”
“李相宜啊,可人不是重伤了吗?”
“是啊,单怀山的嫡传弟子总共也就这么寥寥三人,此番她若是因公而伤倒也好说,可她到底是被人蓄意谋害,单怀山总会要个公道。估计这几日就要有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