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娘了,恭敬不如从命。”魏彦朝陆芸婉抱拳,神情忽然转为凝重,“使君命令我镇守瑕丘,保护二娘的安危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陆芸婉猜测他是有什么话要说,便问道:“不知道参军有什么话要示下,还请明言。”
魏彦神色凝重道:“这些天一直在追查,早些时日追击二娘和夫人的匪寇经过审讯,是刻意伪装而成的,真实身份与雍州兵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倒像是受雍州刺史指使,要取夫人和二娘性命。”
陆芸婉乍然听闻此事也有些吃惊,“雍州刺史一向和阿父不和,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若是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有理由的。”
陆芸婉此前也曾在心里猜测,莫非是苏毓珠指使,她的父亲是青州刺史,若是要问苏刺史借一些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原来竟不是她。
魏彦道:“一次追击不成,恐怕还留有后手,只是现在瑕丘兵力空虚,以我之能其实并没有十足的胜算。”
陆芸婉头一次听见魏彦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也察觉到了局势的危急所在,思虑道:“瑕丘少兵是不争的事实,但纵观兖州全境兵力总和并不少,若雍州军攻打兖州城池,合力对抗未必没有胜算。”
魏彦的态度恭敬,说道:“已经派亲信出发前往须昌借兵,希望能在雍州刺史再一次发难之前赶回,这段时间还请二娘和夫人在府上周密布置,周全应对。”
陆芸婉正色朝魏彦行礼道:“芸婉知晓了,一定会听参军的话,知晓里外还有诸多事情等着参军去做,便不叨扰参军了。”
魏彦答复道:“好。”
陆芸婉停留在原地,注视魏彦离开,他的背影极为高旷,如一株孤松。
陆芸婉亦明白,她是活在阴影之中的人,和魏彦那般光风霁月的人是不一样的,他的心里怀揣的是整个天下,而她始终只能活在方寸之地,似被囚笼所囚住无法动弹分毫。
若偶尔能窥见他眼中的山河景致,便也就不枉此生了。